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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今天又被卖了结局+番外

天雨街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见那秋千上看着柔软无害的藤蔓陡然伸长,带着破空之声直逼两人的面门。草木的清新味裹挟着暗藏的血腥味钻入二人的鼻腔。二人早有准备,并没有被这突发的变故乱了阵脚。白泽想提溜着风谣跃起避开,风谣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抽出腰间一把月色白剑就要斩断那根藤蔓。当飞雪迎上那藤蔓时,那藤蔓像是活的一般避开最锋利的剑刃,从剑身的中间部分向握着剑的手冲来。风谣打了个剑花,欲将那藤蔓缠在剑上割断,但当风谣使力之时,那藤蔓陡然变成了一股黑烟消散开来,接着回到秋千旁边生成了又一根藤蔓。”簌簌,簌簌,簌簌”周围响起草木拨动的声音。被拍开的白泽揉了揉被拍红的手,无奈地看了这个姑娘一眼。四周的草地陡然被掀起,无数根藤蔓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同时,那藤蔓已不是原来的草绿色...

主角:白泽尤物   更新:2024-12-14 17: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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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泽尤物的其他类型小说《仙尊今天又被卖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天雨街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见那秋千上看着柔软无害的藤蔓陡然伸长,带着破空之声直逼两人的面门。草木的清新味裹挟着暗藏的血腥味钻入二人的鼻腔。二人早有准备,并没有被这突发的变故乱了阵脚。白泽想提溜着风谣跃起避开,风谣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抽出腰间一把月色白剑就要斩断那根藤蔓。当飞雪迎上那藤蔓时,那藤蔓像是活的一般避开最锋利的剑刃,从剑身的中间部分向握着剑的手冲来。风谣打了个剑花,欲将那藤蔓缠在剑上割断,但当风谣使力之时,那藤蔓陡然变成了一股黑烟消散开来,接着回到秋千旁边生成了又一根藤蔓。”簌簌,簌簌,簌簌”周围响起草木拨动的声音。被拍开的白泽揉了揉被拍红的手,无奈地看了这个姑娘一眼。四周的草地陡然被掀起,无数根藤蔓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同时,那藤蔓已不是原来的草绿色...

《仙尊今天又被卖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只见那秋千上看着柔软无害的藤蔓陡然伸长,带着破空之声直逼两人的面门。

草木的清新味裹挟着暗藏的血腥味钻入二人的鼻腔。

二人早有准备,并没有被这突发的变故乱了阵脚。

白泽想提溜着风谣跃起避开,风谣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抽出腰间一把月色白剑就要斩断那根藤蔓。

当飞雪迎上那藤蔓时,那藤蔓像是活的一般避开最锋利的剑刃,从剑身的中间部分向握着剑的手冲来。

风谣打了个剑花,欲将那藤蔓缠在剑上割断,但当风谣使力之时,那藤蔓陡然变成了一股黑烟消散开来,接着回到秋千旁边生成了又一根藤蔓。

”簌簌,簌簌,簌簌”

周围响起草木拨动的声音。

被拍开的白泽揉了揉被拍红的手,无奈地看了这个姑娘一眼。

四周的草地陡然被掀起,无数根藤蔓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同时,那藤蔓已不是原来的草绿色,而是黑褐色,黑藤蔓长刺上还滴着黑褐色的液体,散发着非常浓郁的腥味。

白泽运起灵力,提着风谣的后颈衣服——正如风谣提风小五一般,踩着一根插来的长藤,向上跃去,想要逃出这个包围圈。

风谣虽然被提着,但是她也没闲着,心中默念剑诀,风雪嗡鸣一声,带着白色的剑光,飞起将上方的藤蔓斩断。

就这样,身形瘦削,长相雌雄莫辨的红衣男人提着一个粉衣姑娘从一堆黑褐色的草藤中突围而出。

白泽看了眼最近的建筑物——玲珑阁,地上全都是各种植物,那株藤蔓有问题,其它的植物可能也有。

提气飞向玲珑阁。

风谣抿着樱唇手心捏着汗,这种失误她不该犯的,但是那黑色的魔气告诉她,这里有一只魔物,而她处理这件事在外人面前确实不能用自己血脉中的魔气。

毕竟魔物之间都是有感应的,要是那魔物打不过她,恼羞成怒,死前不安生,将她也是个魔物的秘密说出去了怎么办?

所以当第一时间感知到这院子中的魔气时,她就已经封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魔气,也没有发现匍匐在草地中的那些藤蔓,反正身边还有一个人,法力恢复了不少,应该也可以对付它。

当她们稳稳的站在玲珑阁的屋顶时,这院子中已经变了模样。

他们来时的入口已经消失了,看来这里是人为造出来的一方小秘境!

那青青的草地上起伏不断,一只只手伸了出来,有化成白骨的,有刚腐烂不久了,紧接着一具具尸体扭着各种姿势爬了出来,它们的身上都缠绕着股股腥臭的魔气 。

隔着大老远,风谣都要被熏吐了,风谣虽然也是只魔,但是她不可不会这么臭,她的魔气是带着甜香的,是这些怨气集结转化成的魔气可高级多了。

“吱,吱,吱。”草地下不知道还有多少骷髅架子,源源不断地向上爬。

“这也太多了吧!”风谣看着这铺了一地的腐尸和骷髅,头皮有些发麻。

她不知道身边那个人法力恢复了多少,但是按照她仙脉中的灵力,她要解决有点难,另一副魔脉已经被她封了,款况且在外人面前不能用。

她抬头去偷偷看了一眼白泽,发现白泽也在看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白泽刚才感觉到旁边的那个姑娘气息变了变,一刹那又恢复了过来。

但现在的情形不容他思索,因为最早爬出来的尸体身形犹如动物一般灵活,双手攀上玲珑阁的柱子,想要爬上来。

风雪在空中飞舞着,发现这具半腐烂的尸体后,朝它的头颅斩去。

那尸体凶狠地张嘴咆哮了两声,嘴中腐烂的液体滴落到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在飞雪迎上它的脖颈时,它的头颅侧了过来,直接将飞雪咬在了嘴中。

风谣掐诀念咒,飞雪寒光大盛,直接顺势从那尸骨的嘴直接劈下去,将它的脑袋削成两半。

那尸体松了双手从柱子上掉了下去,飞雪则又飞回了风谣的身边,剑身上没沾一丝污秽。

“还没完。”白泽凤眸微凝。

风谣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地上的尸体咯吱咯吱地动了动,四肢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反转过来,动了动,顶着半个流着腐水的脑袋又向柱子上爬过来。

“这些尸体上的魔气就是普通怨气滋养出来的,怎么会又活过来?”

风谣一剑扫过,将几个试图爬上屋顶的尸体弄了下去,但是屋檐角又探出了一批攀爬迅速的尸体。

“我也不知道啊!这些东西又打不死,不过啊,要是咱俩一起在这里驾鹤西去,黄泉路上有我这么个大美人陪着你,你又不亏!”

白泽一脚踹下一具魔尸,回头朝风谣眨了眨眼,不正经的模样让风谣有些手痒,真想不顾这些魔尸,先把这只狗胖揍一顿再说。

最先把这张招摇的脸挠花!咳咳,免得胖揍的时候下不去手。

风谣环顾了四周,看着界限模糊的院子说道。

“入口消失了,魔气冲天,也不见有别的道友过来,这里应该是一处人为制造小秘境!”

白泽自然也看出来了,毕竟他可是个活了好几千年的祖宗了。

“然后呢?”

爬上屋顶的魔尸越来越多,白泽自觉地向不到一百岁的小家伙身旁靠了靠,他这副分身里的灵力虽然不多,但还是游刃有余地处理了一批又一批的魔尸。

但是由于秘境的原因,这些魔尸被砍掉脑袋后还能自己摸着找回被砍掉的部分,或者直接组成了几只手好几只脚顶了几个脑袋的怪物朝他们攻击。

简直烦不胜烦。

继续下去只会对他们不利!

风谣擦了擦不小心溅到手上的臭血,被溅到的地方抽抽地疼,她继续说道:“既然是秘境,那就应该有支撑秘境的阵或者器物!能不能找到!要不我们先分开来找!”

“不行!”白泽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我的五感都非常灵敏,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暗处有东西在一直盯着我们,就算是现在那东西肯定也是将其它的魔物放出来干扰我们,想将我们分开,然后逐个击破。现在分开了,不是正中它的下怀?”

白泽将风谣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躲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来的藤蔓,向后退了几步。

风谣快速分析着周围的环境,发现现在唯一没有魔物的地方就是玲珑阁里。

“那些魔物没有进到玲珑阁里面,暗处的东西想将我们逼到玲珑阁里?”

“那现在玲珑阁里肯定就设了陷阱等着咱们进去呗!”白泽的余光中看见风谣走神了一瞬,一只四手的魔尸就要咬到她的脖子。

他双手结了一道诀,一个法印打了过去,将那具魔尸打碎了,碎片散了一地。

“你刚才是真的在考虑和我一起在此地长眠?这种时候都能走神?”他笑着嘲讽道。

“哎!”风谣叹了口气。

手腕上的金色手串在半空中飘了起来,十六颗无患子在空中散开,珠子里飘出一行又一行的金色符文,带着古佛菩提树下的诵读声,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那些魔尸进来不得,在靠近佛文的时候被打开。

风谣则是面色苍白地蹲在了地上,手指死死地掐着掌心,虽然自己已经将魔脉封了,还戴了这串珠子几十年,但是这一声声诵读声还是让她头痛欲裂,血脉中的魔气瑟瑟发抖,蜷缩在骨头的最深处。

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啊!这招用多了她就直接上西天见佛祖了,喔,见不到佛祖了,一千年前的神魔大战,仙界和魔界一起毁掉了,那些神和仙也一起没了,凡间则是秩序混乱,妖魔纵横。

“你怎么了?”白泽还准备说有这样的法器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就看到那个姑娘十分难受的样子,收了话,有些关心地问他这个分身契约上的同伴?

白泽打死都不会承认这个小家伙现在是他契约的主人的,这是他作为神兽最后的尊严!

“我……我没事,你可以休息一下,这串珠子还能坚持一个时辰。”风谣说着还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她上个月还用这串珠子清理了一些快速增长的魔气,这个月再来一次,她疼的要死,自己把自己搞死的第一只小魔女!

“咳咳咳,我们俩签订了契约,要是你死了,我可是要元气大伤的!快让我看看!不然你先把契约解了!你以为我会关心你这个趁人之危的臭女人?”

他走到风谣的面前蹲了下来,拉过她的手腕。

皓白如雪,如绸缎一般,让人忍不住摩挲了一番。

心里想的如此,他也做了。

等他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掌风已经到了他的耳边。

“啪!”


风谣将小五提溜着跑到了另一个地方蹲着,再抬头看向那条长廊时,白泽已经不见了踪影。

“师姐,师姐!他不见了!”小萝卜头伸出胖胖的手指着那条长廊道。

“师姐,好可怕啊!”他胆子可小了。

“怕什么怕,你都100岁了,男子汉大丈夫,别怂!”风谣细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没有传送的传送法咒波动的痕迹,要么是个她都没办法分辨出来的幻境,要么是有个空间折叠在此处。

‘喂,白泽,你在哪儿?’

风谣尝试用契约和白泽对话。

‘你猜啊!’懒懒的声音传到她的心里。

白泽靠在院中的一棵大树上,等着那个臭女人回话。

等了半天都没有声音再传过来。

‘臭女人,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

‘臭女人,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

‘臭女人,这里有好多金银财宝!’

‘我在找路’风谣带着小五靠近了白泽消失的地方,抽空回了一句。

‘臭女人,你居然敢把本尊卖进春楼!还把我当诱饵!’

这个时候白泽也知道了风谣将他送进来无非就是想试试那位玲珑姑娘。

‘本尊风度翩翩,气宇不凡,你居然把我卖给了一个男的!等我抓到你了,一定也要把你给卖了!’

‘臭——喂?喂!’

风谣听着他不停地说着话,有些聒噪,单方面切断了联系。

白泽前方的一条小路上隐隐约约走来了一个人,她提着一盏白色灯笼,橙色的烛光从灯笼中透出,打在提灯人的脸上,显得那人面色有些苍白。

待那人走近一看赫然是那玲珑姑娘的侍女。

“公子久等了吧,且随我这边来。”她定定地看着白泽,声音毫无波动地说了这句话。

“你们姑娘倒是住了个好地方,这里怎么还设了一个幻境法阵?”

白泽进来后倒是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一层玄机。

“公子说笑了,我们姑娘长的貌美,总有些登徒子想要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拜访姑娘,红妈妈烦不胜烦,向一个仙人讨了一个法阵来保护我们姑娘。”

侍女姑娘话音婉转犹如那小黄鹂。

但是白泽看着这位侍女,心下觉得这个侍女有些奇怪,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侍女姑娘,你鞋子上的珍珠掉了!”白泽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只见那侍女的头成90度弯曲向下看去。

白泽了然,心里暗忖:难怪看着她的行为有些奇怪,原来是一个死人啊!

正常人走路时,头部都会随躯体轻微摆动,但是方才她走来时,虽然肢体灵活,但是终究在行为上僵硬了些。

白泽估摸着灵力恢复了多少,暗自调动灵力,集中在手腕上的那根细细的链子上。

“蹦”一阵细微的声音从白泽的衣袖中传出。

侍女姑娘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并没有发现身后之人的异常。

很快,他们走过了一座流水小桥,小桥下铺着许多白色石块,波光粼粼。

院子里还有一个爬满花藤的秋千。

“吱~”带着古木香气的大木门被侍女打开,玲珑阁灯火通明,其中垂落着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纱帐,将殿中的情景隐去。

待白泽进去之后。

“砰!”一声,那木门忽然关闭了。

白泽回头看了一眼,手中运起灵力拨开一层纱帐就向正中央走去。

在木门关闭之后,院子中的秋千开始轻轻摇晃。

微微的风儿将秋千上的花藤吹的轻轻摆动,也不知是风将秋千吹的晃动还是那些藏在暗处的东西在作祟。


风谣看着地上面目扭曲的人问:“你就是那举人的原配妻子吧?”

“我杀了你们!阻挡我杀了那些狗男人的都该死!”

秋儿并没有理会风谣的话,被困住的她嘴里还是念叨着自己的仇恨,已经完全没了理智,身上的鬼气被激发的向那锁灵绳咬去,犹如飞蛾扑火般被锁灵绳打散。

她的气息渐渐变弱,照这样下去,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她就要魂飞魄散了。

白泽抬起一只手,蓝色清灵的灵力在空气中汇聚成一道法咒,最后一笔落下,清澈干净的灵力汇聚其中,站在他旁边的风谣都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

那符箓化作一道流光飞入秋儿的眉心,秋儿双手抓地,呻吟了几声,再睁开眼时清醒了几分。

她爬了起来,疲惫地靠在桌子脚上,一团焦黑的东西从她衣袍下摆掉了出来,像是一个婴儿的脑袋还有部分躯体。

“没错,我就是那个状元的发妻……”她苦笑一声,有些虚弱地讲起了曾经的事。

和风谣猜想的一样,他们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时光回溯到那年。

那是容城普通的两户人家,梅子树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一个男人提着一个竹篓爬上了那棵梅子树,不一会儿就手脚麻利地采了一竹篓。

“夫君,小心些!”看着从树上爬下来的丈夫,地上的那个妇人不禁提醒出了声。

衣裙在摆动中凸显出了一个弧度,这个妇人也是怀胎六月。

“隔壁那个嫂子,不是要生了吗?听说最近喜酸,我们送些梅子给她吧!顺便沾沾喜气!”

“嗯,你决定就好。”说着那个男人小心地扶着自己的娘子进屋了。

两月流逝而去。

一晚上的折腾,在清晨隔壁屋里响起了一道洪亮的婴啼。

隔壁邻居家生了个儿子。

又过了两个月。

这家也要生了,从早上折腾到晚上,这户的妻子没没将孩子生出来,最后,她晕了过去,稳婆怎么叫都叫不醒。

男人去寺庙求的平安福被鲜血打湿,稳婆说要不行了,不行了。

男人瘫倒在床边。

隔壁妇人一直抱着孩子在围墙那边等着这家的好消息,从早上等到晚上,嘈杂的声音中就是没有新生婴儿的哭啼。

“哎”她叹了口气。

刚把孩子抱进屋,摇床上的孩子就哭了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比以往任何一次声音都大,她怎么哄都哄不好。

稚嫩的音线直直透过围墙,传到那屋里所有人的耳膜中。

隔壁刚两个月的婴儿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喉咙都哑了还在哭,稳婆就没见过才出生两个月就这么能哭的孩子。

“哎,醒了醒了!”

床上气息渐弱的那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哎,使劲!快,快,快,再拿老参来压一压,热水!”

又是一阵纷乱。

“哇,哇,哇”这家生了个女婴,小脸憋红的她在襁褓里细弱地嚎了两声就安静了下来,稳婆检查了一番。

“大人也没事,生了个个健康的女娃!”

这时候大家惊奇地发现隔壁那家的孩子也没哭了。

“哎,真是奇了,这两家的孩子有缘啊!隔壁家的哥哥拉住了这家的妹妹!”

之后两家便订了娃娃亲。

又过了些年,生子亏了身子的女人没熬过那个冬天。

两家的孩子都已是垂髫稚子。

女孩家的梅子树长的越发高了,大大的树冠伸了过了围墙,在隔壁院子撒下一大片阴凉。

在男人走镖的时候,女孩就被托付到隔壁邻居家,隔壁的男孩上了学堂,总是能看到男孩在那颗梅子树下教女孩写字,念书。

又过了些年,男孩长的很快迅速抽条长高,看着女孩白皙的脸,他耳朵红了,他和她青梅竹马,整条街都知道他们俩的缘分啊那是从出生就结下的。

三书六礼。

锣鼓喧天,红鞭铺路。

那人鲜衣怒马,那人凤冠霞帔。

那梅子树啊,盛夏之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了病,树间隐约现了些黄叶。

男孩要上京参加春闱。

女孩递了一颗梅子给他,他抚了抚怀孕妻子的肚子,亲了亲妻子的发顶,说考完会早些回来的。

他走了。

半年没有回来,一年没有回来。

阿爹在送镖的时候失踪了。

梅子树生了病,今年不会结梅子了,站在树下的女人想。

院子中多了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时,他回来了。

温柔的丈夫变了,变得暴躁易怒,柳宿花眠,对她拳脚相加。

维护她的公婆也在一个清晨上吊死了。

晚上。

窗户的影子上又映出了挥舞拳头的男人的身影,打完之后他还不解气,拿起马鞭就要往角落里的孩子身上抽。

他看上了京城的一个小姐,那个小姐被抄了家,小姐被卖进了容城的青楼,他回来想要娶那个青楼女子,却负婚约,要她和他和离。

她笑了,看着那棵已经无力回天的梅子树笑了。

她按了手印。

这是最后一晚在这个房子里,她擦了擦公婆的灵位,清理些衣裳,抱着孩子在偏屋半夜未眠。

“砰,咚咚”门上传来落锁的声音。

她抱着孩子慌忙爬到门口,就闻见了一股火烧味。

热度不断向屋内传来。

她拍打着门,大声呼救,没有人应答。

没有人……

她浮在半空中看见火舌舔过她的双脚,舔过她的脸,她不痛。

孩子发现母亲不动了,大声嚎哭了起来,被火烧得在母亲身上扭动。

她不能死,她的孩子还那么小!

她恨,她怨!

她魂魄上的怨气大涨。

她拼了命地钻入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尝试了多少遍,终于地上的尸体爬了起来,抱起了孩子从被烧坏的门间跑了出去,跳进了院子中的一口井中。

滂沱大雨的晚上,一团焦黑的东西从醉梦春的狗洞中爬了进去。

“你想复仇吗?”一道声音从她耳边传来。

“想。”

根据脑海中的那道声音所说的,她杀了那个秋儿和那个曾经说要让自己做状元夫人的人。

怎么会便宜他们,简单地让他们死?

在他们活着的时候灌入牲畜血就能让那副躯壳中的魂魄被恶鬼吃掉!

在吸了醉梦春几个下人的精血后,她戴上了秋儿的脸,在这个醉春楼中伺机作案。

她能活下来,那……

那她的孩子肯定也能复活的!

一开始她只挑些负心汉吸食,一个人只吸一点,也不会死在醉梦春,后来她逐渐失去神智,他们都该死,为什么放过他们?

于是她将那些人吸食的只剩几天精气,勉强维持容貌,不让人起疑,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死在街头巷尾。

每月她必食一人,这个月,这些仙人们突然来到了醉梦春,盯的实在有些紧了,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机会下手,眼看脸上的面皮逐渐失去光泽,她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腐臭,她等不了了,于是趁着夜色,她将那县令的公子拐上了楼,想要先救救急。

“原本我可以吸一些他的精气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但是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一个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让我弄死他,之后我就就将他吸死了。”

说完这一切的她合眼靠在桌子腿上等着魂飞魄散。

“有个声音一直告诉你,怎么吸人精血,然后布那个噬魂恶鬼咒?”

风谣发现这秋儿的这些事中,那个声音一直在推波助澜。

“是的。”她虚弱地回答了风谣的问题。

白泽的咒法已经没了作用,她杀了太多人,那些怨气都被她所吸收,渐渐地吞噬她的心智,魂魄都洗不干净了。

地上那人已经不能好好跟她们说话了。

一阵阵的谩骂钻入各位的耳中。

万剑宗的弟子听了这一长串的故事,泪点低的已经两眼泪汪汪了,入世方知世间疾苦,山上苦修哪来的心境的飞跃?

“收了她吧!”许千山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陶罐,陶罐上密密麻麻地画着些咒文,一拿出就散发着道道流光。

这个人鬼吸了太多的怨气,杀孽太重,许千山上个月受了伤,怕是搞不定,风谣上前一步,将欲伸手扯出人鬼的魂魄。

一道近乎透明的魂魄从人鬼胸口的玉佩中钻了出来,作书生打扮,他不能说话,对着风谣眼眶通红直摇头,护着身后的那个人。

人鬼看着面前的魂魄,顿时安静了下来。

反应过来陡然大骂:“你怎么还没有魂飞魄散!”

那魂魄转过身来看了眼地上的婴儿残骸,又看着人鬼泪如雨下。

不过几息之间,那魂魄就消散在空气中了。

人鬼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空气,结合自己相公赴考前后的异样,像是明白了什么,无声地哭了。

这世道……害的她好苦啊!

“这才是赴考的书生吧?他考完了之后被孤魂野鬼吞的只剩这一点魂魄藏在那玉佩中,之后那孤魂野鬼占了他的身体。”

白泽同样无奈,想不到事情是这样的。

风谣补充说道:“难怪那个孤魂野鬼那么不待见妻子,不主动休了她,要书生的妻子主动提和离。”

“为什么?”风小五可听不懂他四师姐这番话了。

“拜天地,就是拜天道,每一对拜过天地的夫妻是这一世的灵魂结下的契约。那孤魂野鬼没和她拜过天地,有什么资格休了她?也就是这段契约的两个主人能够干涉他们的婚约,她说和离,在天道之意上看,倒不如说是休弃自己的相公。”

风谣沉吟半响继续说道:“那个孤魂野鬼也许认识真正的秋儿,在京城抢了书生的身体,追到了容城。”

白泽心想:不过那秋儿倒是和那个孤魂野鬼一起魂飞魄散了。

因为那个噬魂恶鬼咒虽然不全,不会招来恶鬼吞噬他们的魂魄,倒是误打误撞成了一个让魂魄魂飞魄散的咒法。

那个人鬼将孩子抱在怀里认命地闭上了眼。

瞬间大堂中鬼气大盛,冲倒了一片桌椅。

“不好,她要自散魂魄!”一个弟子说道。

鬼气带着气流涌动在大堂中刮起了大风,风停之后。

人鬼已经显现出了本体的模样,焦黑的腐肉不断脱落,露出黑色的骨头,就这样散落在那片衣服中。

那婴孩的尸体也随之变成了白骨。

风谣将尸骨从衣服里捡了出来和婴孩的白骨放在一起收了起来,想要带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埋了。

“啊!——” 一阵男人的痛苦的惊叫声传了过来。

听着方向是醉春楼外面的街道。


这一声好是清脆,继第一次被契约,第一次被卖进春楼,这个姑娘又对他解锁了第一次被扇脸。

“你手贱吗?臭流氓!”风谣瞪着杏眼生气地看着心虚地走远捂着脸的那个红衣男人。

飞雪感受到主人的怒火,嗡嗡嗡地闪着寒光。

白泽定定地盯着自己的爪子,有些委屈,这只手怎么不听话?

手:你自己怎么想的你不知道吗?怪我?

在白泽的手特别是搭上风谣的手腕之后,那只手就十分自然地握住摩挲了一番,就像……是他曾经做过很多次一样?

而且她身上怎么还有他的气息?那灵脉中的气息竟然和自己的还有一分相似?

“我,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

白泽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就像是一个登徒子的强行狡辩。

“白妖怪,你是嫌我收你收的晚吗?”

这和看病诊脉是不一样的!风谣嫌恶地擦了擦手腕,虽然白泽长的好看,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被摸手手这一冒犯的行为。

白泽疑惑了,自从上次加固封印之后,本体就一直在秘境沉睡,这具分身也是这一百年才化出来到凡界的,白泽在记忆中并没有找到关于风谣的信息,大概是……巧合吧?

风谣心里想的什么白泽也不用去猜了,登徒子,你离我远一点已经明摆着写在脸上了。

白泽可真不是什么“惯犯”,这几千年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是根本没在花丛中经过,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被封印做阵眼,那少部分都是忙着清理逃出封印的混沌之物。

一年半载的山沟沟里来,山沟沟里去,去了趟凡间的酒楼还被宰了八千八百两银子,差点以身还债!呸!这些凡人怎么都在肖想他的身子!

风谣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抱臂坐在一旁,看着白泽的目光带着寒气。

白泽自知理亏,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揉了揉被打红的脸,曲着一条腿坐在离风谣远一些的地方。

垂落在额前的几缕碎发中,他深邃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地落在那个正生着气的粉衣姑娘身上。

是自己做错了,要不哄一哄?

正在白泽纠结的时候,身下的瓦片传来异样。

白泽来不及思索,猛然站起来一个跨步走到风谣的面前,将她拦腰抱起来就向空中跃去,几个飞跃站到了一颗稍微高些的树顶上。

“嘭!”一声,瓦片碎裂飞溅,屋顶被几根藤蔓掀开,它们扭动着想要伸到风谣它们站的树顶上,也被那随身跟着的佛文打成黑雾,所幸他们站的树还是正常的。

“救,救命!救救我!”屋子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青衣,倾国倾城的女子捂着胸口跑了出来,被门口的魔尸吓的退后了一步,朝他们投来了求救的目光,赫然是那位玲珑姑娘!

死生就在一瞬,门口的魔尸可不是吃素的,扭动着扑向她。

若是风谣他们出手,她尚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他们袖手旁观,那她必死无疑!

选择也就在那一瞬间,白泽出手了,他甚至都没有经过风谣的同意,将空中飞舞的飞雪握住纵身一跃下树就要去玲珑阁门口。

救人去了吧!

救美人去了吧!

拿着她的剑去救一个身份不明的美人!

这种时候就算救人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她怎么还是有些生气?

只见白泽抿着唇,一剑斩掉靠近玲珑的两个魔尸的脑袋,发丝飞舞如天神般降临到玲珑姑娘的面前。

他伸出了手,做出搀扶的姿势。

玲珑姑娘感动的两眼泪汪汪,就算下一秒张口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也在意料之中,伸着纤纤素腕就要搭上白泽的手臂。

风谣在树顶真是看了好一出的英雄救美!

白泽嘲讽似的勾了勾唇,忽然收回了伸出的那只手,另一只手上了飞雪剑注满了灵力直接刺向玲珑姑娘的胸口!

玲珑姑娘眼看着他已经识破了她的伪装,面上的感激之色就在那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转而冰冷地双手成爪,聚集着一团魔气死死卡住飞雪,飞雪刚刺破她的衣裳后就不得寸进。

风谣将这一出看的一愣一愣的,只见的门前的二人上一秒上演着英雄救美的情深,下一秒就恨不得拿出抓奸的架势要置对方于死地,凡间那唱戏法变脸的还没这么快呢!

“看够了吗?快下来帮忙啊!”

玲珑姑娘此时也不再伪装,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魔气,魔气幻化成的黑箭总在白泽和她过招的时候从旁边偷袭他。

几个呼吸间,白泽握着飞雪已经和那玲珑姑娘过了好几招了。

风谣感叹完了之后带着那佛珠也从树上纵身跳了下来,树下的情况可不算好,藤蔓在暗处寻觅着机会使绊子,那些魔尸也是杀不完,白泽专心和玲珑过招,风谣就处理大部分都魔藤还有魔尸,她将周身佛文收了回来,幻化成一条锁链,那条锁链自己就想要找机会将玲珑姑娘捆住。

风谣身体内有魔脉和灵脉,魔脉可以使用魔气,使用灵脉而将魔脉封印的时候可以使用灵器和仙门法宝。

这串驱魔辟邪的无患子本是古佛的法器,身为小魔女的她本是碰不得的,但是现在她已经将魔脉封住了,虽然受到自身体质的影响,她发挥不了这串珠子最大的威力,但是在这个几百年道行的魔物面前还是能应付的。

“支撑秘境的宝物在她的心口!”白泽抽空对着风谣道。

白泽一个挑剑,突破了玲珑姑娘的防御,刺到了她的胸口,但是她猛然向一旁躲了一下,所以这剑刺到了她心口旁的一寸。

在剑没入她身体的那一瞬间,小秘境晃了晃。

玲珑姑娘猛然一退,飞雪从她的心口旁拔了出来,这剑似乎并没有对她产生特别大的影响,和她们打的更加凶猛。

白泽此时不仅手上在和玲珑姑娘对阵,心口的东西也在和玲珑姑娘心口的东西相互压制着,不让分毫。

由于他这具分身的心口用的也是女娲石,在玲珑姑娘推开门之后,他也就感知到了她心口同样的女娲石!

自从仙神二界覆灭之后,整个修仙界只余两颗的女娲石,一颗被他用来做了这个分身,另一颗此时应该放在秘境里才是!

他面色渐冷,看来他沉睡的这四百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他的分身出现在凡间的地点是随机的 ,刚好降临在一个削弱契约的阵法上也是蹊跷的很!


“就是这样了,若是当时我不是跟那个小丫头误打误撞地结了契约,再等个几十年,怕是等到那个阵法将我削弱到一定程度,那暗中之人便会来强行契约我。”

白泽将事情简要地讲了一遍。

贾富贵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一个黑红色的老木算盘,“那么巧在那个法阵里?你的分身在人间出现的地点不是无法控制和预料的吗?”

“嗯,太巧了……”白泽眸光变得深沉。

贾富贵联想起一百年前似乎也有段时间特别反常,就将那件事告诉了白泽。

“说起来一百年前,那段时间,很明显感觉到天道对我的压制变强了,打坐时都险些走火入魔,我几乎都不敢用法术,和凡人一样生活了几十年,后来才慢慢好点的。”

“怎么会?是天道对我们的压制?”白泽抚着下颌皱眉思考。

“我们这些神兽本就是天道气运和世间灵气所化,和人界息息相关,守护着人界,天道一直压制妖界鬼界和魔界的大能是为了保护人界,从而维护残余四界的平衡,一百年前压制我们又是怎么回事?”

白泽刚说完这些,便和贾富贵不约而同想到一种可能。

“啪!”木算盘上的一颗白玉珠子敲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二人对视一眼,一并沉默了。

天道一百年前……出问题了……

二人沉默半响之后,白泽说起了另一件事。

“昨日,我还在醉梦春里遇到了一个无面魔族,那个无面魔族在收集凡人的精血。”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二,容城这些年是有些凡人被吸了精血,我查探了一番,发现死的人要么是个负心汉,要么作恶多端,所以我也就没有管。”贾富贵解释道。

白泽知道贾富贵他不爱管凡人的闲事,也没有怪他的意思。

“是他身上有颗女娲石,看来未央秘境的地宫里进了老鼠。”

贾富贵又一次惊出了声。

“未央秘境的地宫被盗了!且不说,谁那么大本事,能打开地宫的禁制,那未央秘境里那么多禁术,这……”真是要人命。

没等贾富贵缓过来,白泽又抛下一道惊雷。

“我还进入了他的梦境,在其中发现了一个极为凶煞的法阵。”

说着,白泽的手心飞出数道灵力,幻化出他在洞中记下的各种符文,一丝丝灵力还在空中以他们俩为中心,一点点向外铺展形成阵线,那些符文一个个飞向特定的方位。

贾富贵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泽灵力幻化出来的小阵法铺满着这间密室。

而随着灵力的铺展,一股窒息感涌上了贾富贵的心头。

更难以想象,实地将其布置出来是多大。

“这只是一部分,还有些,在梦境中看不清。”并且他还没看完,阵法就消失了。

“一百年前这阵法就布置在一处隐蔽的山谷里,献祭了一个女娲命格的姑娘,也许……还不止。”白泽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贾富贵呆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那个法阵影响了天道?”

白泽微抿薄唇:“有可能。”

他想了想,接着又扔出一道惊雷:“也许那样的法阵不止一处,或许更早,一百年前,封印突然出问题也是那群人暗中谋划的,可女娲命格的人被献祭是在封印之变之后,所以被献祭的不止她一个,在她之前定然也有。”

白泽将满室的灵力收了回来,贾富贵右手抚了抚胸口,给自己顺气。

“江海阁有消息吗?”

“……没有,江海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们做的太隐蔽了。”

贾富贵靠在椅子上,深深叹了口气。

这是谁吃的太饱了,闲的没事干撑的慌想要打开那道封印啊!

现如今,仙神二界没有仙气也没有魔气,只是混沌一片,在混沌里还隐藏着各种混沌兽,那些混沌兽有的是仙界的仙兽被魔气侵蚀的,体内的魔气和仙气厮杀谁也不让着谁,最终化为混沌,而仙兽也就成了混沌兽。

还有一些,则是……曾经的仙神,他们被魔气侵蚀,化为了混沌兽。

在贾富贵还小的时候,听一位残存的仙族说,神界的一位古神历劫失败,成了一个神魔,杀遍了仙神二界,天道降下分身才将其斩杀,但是仙神二界却是被毁的一干二净,重归于混沌。

凡间有人说四千多年前是发生了仙魔大战,其实也只说对了一半,因为那只是一位神魔单方面的屠杀。

当时残存的仙界,鬼界,魔界,人界的大能为了避免界面崩塌扩张到其余四界,也为了避免那些混沌兽为害各界,他们一起联手找来了很多神器和神兽,将仙神二界封印了。

所以上一任的貔貅和白泽也在封印过程中陨落,后来才诞生了现在的贾富贵和白泽。

封印一打开,毫无神智,只知杀戮的混沌兽会跑出来先不说,最重要的是可能会导致界面崩塌,其它的几界与其一起归于混沌。

贾富贵头顶的金丝织成的发冠都轻微地晃了晃,他觉得这顶发冠有些重了。

“这些也只能慢慢查,江海阁的人会留心的,一有异样,我就告诉你。”

贾富贵眉毛微皱,清秀的脸上布满难色。

“嗯。”白泽应声回答道,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也不知道他这五百年怎么样了。

“横元呢?”

“还在万木谷里待着呢!一百多年前,感受到天道的压制,我就派妖怪过去看过了,江海阁的妖怪说,看到万木谷的树有些枯死了,但是横元他出来和他打了声招呼,看起来挺好的,他是我们三人中法力最高的,我都没出事,他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事。”

贾富贵还想起了关于横元的另一件事,只不过……似乎也不大重要,所以,他也就不准备告诉白泽了。

问完了横元,他该问那个小豆子吧?或许时间隔的太久……他可能会忘了那个小豆子?贾富贵白的有些透明的手指有些不安地拨弄着算珠。

“吧嗒……吧嗒……吧嗒。”

安静的空间里只余贾富贵摆弄算盘的声音。

这世间的修仙者无法飞升,就算修得了仙骨,也只能活一千多岁,白泽他这一封印就是五百年,且不说,他认识的人能不能提高修为,延长寿命,等到他出来看他们一眼,若是天赋极高,修得高深的修为,也许见到也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又是一次送故人入土……

白泽张了张口:“那小豆子呢?”

小豆子天赋极高,也就是白泽找到的唯一一个身负司命命格的人,只要好好修炼,如果没有……意外,就应该可以活到现在。

贾富贵摇了摇头心道,他还是问了。

“小豆子……他……他”贾富贵吞吞吐吐的说了好几遍他,才完整的说了出来。

“……他归尘了……一百五十多年前。”

白泽握紧了拳头,深邃的眼睛藏在碎发下,贾富贵看不出他脸上的神色,也不想去看。

“那段时间,他疯疯癫癫的,似乎在演算着什么,见到我,也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后来发现,他淹死在了一条水沟里。”

一个分神期修为的人淹死在了一条小水沟里。

“嗯……”白泽回复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我出去看看。”

贾富贵拿着算盘走出了这间密室。

他不知道白泽为什么那么喜欢和凡人待在一起,然后一遍遍去品尝各种送别,甚至来不及送别,下次见面,墓碑上的字迹都模糊了。

虽然他也觉得凡人的感情很有趣,但是,活不过王八的人,他才不想去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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