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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恶女今天捡男人了吗虞红虞羽前文+后续

十四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保安,怎么回事?”江逐涛看着门口竭力阻挡着两人的保安。“江先生,这两位是……虞总的家人。”面对着显然不知情况的江逐涛,保安面露难色,“家人?”江逐涛扫视方才喧闹的两人。年长的妇人方才正泼辣地叫骂着,如今看来了个生面孔,一通发作才慢慢平息。她嚣张地瞪着江逐涛,手却下意识地护住了身后中学生模样的儿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江逐涛的确从妇人充满戾气的脸庞中看出几分肖似虞红。传闻说,虞总有个“不太安生”的家庭原来就是指这个吗?江逐涛从妇人的言行中大概猜出了些。“你是管事的?”妇人看到保安对江逐涛恭敬的态度,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在公司门口闹事属于破坏公共秩序,请您离开。”江逐涛冷硬地回答道。“什么叫破坏秩序!我是来找我女儿的!”妇人一听到要赶她...

主角:虞红虞羽   更新:2024-12-14 17: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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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红虞羽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恶女今天捡男人了吗虞红虞羽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十四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保安,怎么回事?”江逐涛看着门口竭力阻挡着两人的保安。“江先生,这两位是……虞总的家人。”面对着显然不知情况的江逐涛,保安面露难色,“家人?”江逐涛扫视方才喧闹的两人。年长的妇人方才正泼辣地叫骂着,如今看来了个生面孔,一通发作才慢慢平息。她嚣张地瞪着江逐涛,手却下意识地护住了身后中学生模样的儿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江逐涛的确从妇人充满戾气的脸庞中看出几分肖似虞红。传闻说,虞总有个“不太安生”的家庭原来就是指这个吗?江逐涛从妇人的言行中大概猜出了些。“你是管事的?”妇人看到保安对江逐涛恭敬的态度,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在公司门口闹事属于破坏公共秩序,请您离开。”江逐涛冷硬地回答道。“什么叫破坏秩序!我是来找我女儿的!”妇人一听到要赶她...

《快穿:恶女今天捡男人了吗虞红虞羽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保安,怎么回事?”江逐涛看着门口竭力阻挡着两人的保安。

“江先生,这两位是……虞总的家人。”面对着显然不知情况的江逐涛,保安面露难色,

“家人?”江逐涛扫视方才喧闹的两人。

年长的妇人方才正泼辣地叫骂着,如今看来了个生面孔,一通发作才慢慢平息。她嚣张地瞪着江逐涛,手却下意识地护住了身后中学生模样的儿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江逐涛的确从妇人充满戾气的脸庞中看出几分肖似虞红。

传闻说,虞总有个“不太安生”的家庭原来就是指这个吗?江逐涛从妇人的言行中大概猜出了些。

“你是管事的?”妇人看到保安对江逐涛恭敬的态度,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在公司门口闹事属于破坏公共秩序,请您离开。”江逐涛冷硬地回答道。

“什么叫破坏秩序!我是来找我女儿的!”妇人一听到要赶她走,立马激动了起来。

“姐姐在哪里?”躲在一旁的少年配合着叫了起来。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想要往里挤。然而保安显然已经对这种情况十分熟悉,阻拦得岿然不动。

见无法突围进去,妇人便索性拉着少年,一屁股坐在公司门口,又开始哭叫起来。

刺耳的哭声与谩骂让江逐涛刚刚因奖励而激动的心情荡然无存。他掏出手机,准备直接呼叫警察。

保安看到江逐涛的动作,叹了口气解释道:“没有用的,虞总以前就试过。但这种终归是家事,警察那边也很难解决,次次调解都收效甚微。他们已经彻底学精了,泥鳅似的,根本没办法。您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已经通知虞总了。”

保安充满无奈的声音与妇人的叫骂混杂起来,搅得江逐涛心绪出奇的烦躁。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这种程度的烂摊子还是要虞红自己解决。

她明明等会还有线上会议的。

该死。

江逐涛默默握紧了拳头。

女人标志性的高跟鞋旋律由远及近的响起,江逐涛转过身去,看到了虞红不耐的脸。

虞红在她血缘上的“家人们”面前站定。

“你个不孝女,为什么不给家里打钱啦!”妇人看见虞红过来,立马又嚣张起来。

“你自己没手吗?你配偶也没手吗?现在就已经没有赚钱能力了吗?”虞红甚至不愿意称那个人为自己的父亲。

“好哇,你现在这么有钱,却想着抛下我们仨自个儿逍遥,良心都让狗吃啦!”妇人听到虞红的嘲讽,整个人都气得直哆嗦。

“我没给过吗?我给你们的钱足够你们下半辈子无忧无虑,结果呢?哪去啦?赌了?买奢侈品啦?拿出去撑面子啦?”情绪不由自主地被带动,虞红无法抑制自己的失态。

“你!”妇人伸出手,想要直戳虞红额头。

“你什么你!”虞红直接一巴掌把手呼开:“我今天明明白白地说了,今后你们不会再从我虞红这里得到一分钱,永远。”

掷地有声的宣判,虞红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恐吓,是全然的坚定。

“保安,报案,送警务室去。”虞红长出了一口气:“提醒一下他们,征信名单可以更新一下了。”

也许这样做的代价是第二天热搜“江澜集团总裁父母上征信名单”,但虞红真的不想再这样拖延下去了。

来自亲人的伤害,太令人疲惫了。

目光转向跟在身旁的江逐涛,虞红故作轻松地说道:“很抱歉,你前几天的努力好像要打水漂了。”

“您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忧心。如果您自己不忍心的话,我可以帮您操作。”江逐涛提出意见时面色出奇地平静,仿佛是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怎样一番大胆的话。

“这不是你帮不帮的问题。他们敢这样胡搅蛮缠,背后是一直有势力在支持的,只要那股势力还在,这件事就很难处理得好。”虞红仍旧皱着眉。

“那就把背后的势力拔掉。”话题到这里就应该不是总裁与秘书的交流范畴了。

“说得倒轻巧。”

“您可以利用我。如果我对您有用的话。”这股背后的势力属于谁,江逐涛心里自然清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虞红凝视着江逐涛,然而并没有从他那双深蓝的眼睛里看出半点虚伪。

“睡个午觉怎么样,我给您泡点安神的茶。这次线上会议不是很紧迫,可以安排改期。”

并没有回应虞红的质疑,江逐涛直面着虞红审视的眼神,提了一连串建议。

“想喝茉莉花茶。”收回对青年怀疑的眼神,虞红换上了一副笑容。

她在刚刚对视的一瞬间用掉了一次愿力的外挂。

万幸的是那恼人的橙色终于没有再来污染她的视线。

变绿了呀。

望着江逐涛身边那一层不知是何时新换上的光晕,虞红心情大好。

-

最近虞红前往应酬的酒局变多了。江逐涛从虞红的行程表上能明显地感觉到。

这也许便是那天决绝斩断家人骚扰所对应的代价。为了挽回因为舆论起伏而带来的经济损失,虞红最近的工作压力明显上升了。

本来就工作繁忙,如今更是用忙得脚不沾地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江逐涛坐在轿车的驾驶位上,又一次查看了时间。

他现在在一个酒店的地下车库里,等待酒局结束的虞红。现在看时间已经比预计晚了快半小时了,但是虞红还没有打来电话,江逐涛感到一种莫名的焦虑。

毕竟身经百战,虞红的酒量算是上乘,再加上对尺度的把握很到位,一般不会有被喝倒在桌上的情况,也一般不会有合作商会劝酒到这种地步。

到底怎么回事?

江逐涛难耐地刮了刮方向盘。

忽地,来电的铃声打破沉寂。

陌生号码?

江逐涛皱了皱眉,还是第一时间接了起来。

“请问您是虞总的秘书吗?”陌生男人的声音。

“是的。”江逐涛回答道。

“你们虞总今晚情绪高涨,喝得多了些,如今有些不胜酒力,需要你来接应一下。”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也沾了些醉意,但终归算清明。

“好的。”

没有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江逐涛关上车门朝着指定的包间狂奔。


失重感传来,虞红感到手中的河灯被人顺手取下放在一边,而自己坠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江逐涛抱住了她。然而这竟然不是终点。虞红感觉的自己的脸被轻柔地捧起。

温热的呼吸扑上脸颊,嘴唇传来柔软的触感。

一个意料之外的吻。

似乎是不满虞红因为惊讶而睁大的双眼,江逐涛伸手遮住了虞红的直勾勾的视线,转而加深这个吻。

青年人意外地不懂浅尝辄止,仿佛刚刚展露的脆弱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摇尾乞怜,得寸进尺。

然而略显生涩的动作还是暴露了这个吻是初吻的事实。

虞红难得乖顺地任由青年动作。

一吻闭,视线重新恢复光明,虞红微微喘着气,看着青年近在咫尺的脸庞。

那双眼因为刚刚的那个吻泛起了水雾,星星点点的,好似早晨的湖泊。

沉默的对视。

“别告诉我这个吻是表示感谢。”虞红率先打破寂静。

江逐涛摇摇头,冲动过去之后,羞涩慢慢涌上:“不是的。”

“那是什么?”虞红偏要逼着江逐涛承认。

“是心动。”亲口承认爱慕的青年人难以抑制地低下头,连带着声调也低了下去:“我对您动心了。”

如果这是蓄意的勾引,那么精明如虞红也要忍不住感叹这演技的高明。

但是她偏偏没有从江逐涛的眼中看出半点欺骗。

“因为我帮助你,关心你母亲,所以对我心动吗?”出于感激的爱恋,其实并非虞红所求。

“不。”这个怀疑也被飞快地否决了:“您其实和传闻中不一样。可能连您自己都没察觉到,您其实是很温柔的人。”

温柔吗?

虞红禁不住笑了出来。

“一个白手起家走到这一步的女人,唯利是图,步步为营,我是哪里能让你感觉到温柔?”她的语气甚至不自觉带上了嘲讽——对自己的嘲讽。

原主事业丰收,却为何情史宛如白纸呢?

虞红在接替这个身体的这段时间内逐渐明白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被爱。

家庭与童年的阴影往往需要一辈子来治愈。原来的虞红知道自己性格的缺陷,但她救不了自己。

她无法爱上别人,也不相信别人会爱上她。

“其实在这方面,我甚至比您要幸运。至少我拥有一个爱我的母亲。”江逐涛一字一句地说道:“您从那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很辛苦。但是您没有把这份不幸外化为对别人的伤害,所以您很温柔。”

温柔的人往往选择自伤。

“您爱自己的事业,也在认真对待自己的人生。也许您自己不知道,奋斗着的您在人们眼中真的是闪闪发光。”

“哈哈哈哈——”虞红没来由地笑了出来。

“明明在说着表白的话,却一口一个‘您’的,这个样子真的很有趣。”

但也是真的很打动人心。

青年人本就因吐露心扉而泛红的脸庞因为这句调侃而蒸腾起来。

红透了。

江逐涛笨拙地别过头去,开始放河灯。

母亲,我过得很好,一切如您所期望的那样。

所以也请您能更长久地陪伴我吧。

-

“你还真是很锲而不舍呢。”男人的声音依旧冷淡,却没有明显的抗拒。

“是的,今天打算教安安做小饼干。”江逐涛慢慢把材料摆在桌上。

已经连续一个多月了,江逐涛与马凯风的接触。

自从那次了解到虞红与马凯风长谈的原因后,江逐涛就开始了与马凯风的私下接触。

要问如何取得信任的?靠的是撕开血淋淋的伤疤。

他是私生子,是用血脉记录着罪行的可悲的受害者。如果没有遇到虞红,他大概还在因为母亲的病四处奔走,被迫在那荒谬的“至亲”手下仰人鼻息。

他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去接近着另一个受害者。江逐涛无比感谢年少时为哄母亲开心而去糕点店当学徒的这段经历,让他能有借口接近那个年幼的受害者。

听起来有些卑鄙对吗?但江逐涛不在乎这些谴责。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帮助虞红,被人看低也罢,他不在乎。

他来了一次又一次,在虞红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小姑娘送来了孩童最喜欢的甜品,甚至手把手地教她制作。

马凯风的态度一点点在软化。

他如愿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孩子。

“哥哥,哥哥,今天做什么?”少女兴冲冲地看着桌上摆放的食材。

“我们今天做饼干哦。”江逐涛熟稔地摸了摸少女的头。

孩子的信任总是来的那么简单。即便是曾经被深深的伤害过,也依旧会尝试着将信任再次给予他人。

江逐涛看着少女蹦蹦跳跳的背影,一瞬间觉得很庆幸。

至少在受伤之后,能有人庇护,能有人疗伤。不必像他的母亲一般,在黑暗中绝望地徘徊。

“哥哥,你在想什么呀?”少女伸手在江逐涛眼前晃晃。

“啊,没什么。”重新展露出笑容,江逐涛走近料理台:“我们开始吧。”

全然信任身边人的少女在制作的过程中一直欢快地笑着。她拿起自己做的成品,兴冲冲地跑到一直在一旁观望的马凯风身前:“叔叔你看!我亲手做的,是不是很可爱。”

“嗯,和安安一样可爱。”马凯风摸了摸安安的头,看着被少女献宝般捧在掌心的小饼干:“明天可以带一些和同学分享哦。”

“嗯嗯,安安也是这么想的。”少女精灵一般回到料理台前,江逐涛已经很贴心地将小饼干装进了礼品袋里。

“放进书包吧。”他把纸袋递给安安。

少女兴奋的身影消失在走廊。

江逐涛开始默默收拾桌面。

“为了那女人做到那地步真的值得吗?”马凯风对着那忙碌的身影问道。

“值得。”青年头都没抬,回答不带半分犹豫。

“你不会是喜欢上那女人了吧。她是个疯子。”马凯风不能理解这份感情。

“疯子”这个不太友好的称呼成功让江逐涛皱起了眉。

他抬起头,不卑不亢地与马凯风对视:“先生,虽然我有求于您,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明白,‘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一直在他面前保持谦卑态度的青年难得地动了怒,为了他的上级,看来也是心上人。

“她就算是疯子我也喜欢。”

这是青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的一个月里,虞红尽职尽责地扮演了一个教导者的身份。

血族群体的基本常识、社会禁忌、社交礼仪等等,将书上古板的教条转化为一个一个鲜明的应用场景,说给一旁的泽维尔听。

当然,心情好的时候,虞红也会跟泽维尔讲讲这千载时光所历经的大大小小的故事,有些是属于原身的,而有些,来自于他自己。

她意外于泽维尔对一切知识的接受良好。

按照他之前在村子里的属性,虞红以为他会成长为目不识丁的野狼崽子。

“你看起来受过很好的教育。”合上书本,虞红对书桌那旁的少年道。

“因为我的父亲曾经是村里的牧师。”泽维尔回答道。

原来如此。

牧师,在相对闭塞的小村庄中,可以算是智力水平的担当了。

“那么,你们信奉神吗?”虞红看少年的眼神充满了促狭。

“村里的人大多很虔诚,他们相信神会赐予他们一切,他们会定期祷告……但是我不信。”在说出否认答案的这一刻,少年眼中并没有任何虚假的色彩。

不敬神,对于生活在蒙昧之中的村民来说,是大忌。

而这个口口声声不信神的人,却偏偏出生在离神最近的牧师家庭里。

的确是很有意思。

“你也没有机会再信了。你成为了该隐的子嗣,被神抛弃的游荡者。”将书放回书架,虞红又抽出几本新书递给泽维尔。

“先自己熟悉一下,这是如何感知与运用魔力的入门书籍。接下来我会教你隐匿与悬浮。”

泽维尔将书捧在怀里,颇为顺从地点点头。

这一切本该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

然而虞红还是低估了泽维尔的任性程度。

她并没有找到机会教泽维尔隐匿术,因为在那之前,泽维尔逃走了。

是的,逃走。

没有任何预兆,就是在她离开古堡办事的那个白天,少年精灵一般地逃匿了。

虞红没有在空气中捕捉到任何泽维尔的气息。

房间依旧很整齐,前几天给他的书籍也一丝不苟地摆放在书桌,甚至还有认真学习过的痕迹。

没有任何征兆的逃离。

背叛。

这个禁忌的词汇在一瞬间就占据了虞红的脑海,让她的怒意不受控制地蒸腾。

这该是多好的算计啊,假意装出顺从的样子,一步一步削弱她的警惕心,然后在一个完全无法意料的时刻出逃。

很好,真是好得很呐。

怒极反笑。

虞红这几日难得积累起来的那一点点走上正轨的满足感随着少年的突然消失化为灰烬。

该怎么做呢?

该千方百计地找到逃跑的少年,然后揪起他的领子,暴怒地问他:你到底去哪里 ?你为什么要逃?

这该是多卑微啊。

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似的,几天没见着就要死要活。

人家逃跑了还要倒贴着追过去。

她虞红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贱骨头了?

于是甚至没有再问愿力,虞红径直关上了这个专为泽维尔准备房间的房门,甚至上了锁。

那么就当没有遇见过吧。

哪怕是养只金丝雀,笼子的门也不会时常对鸟儿敞开的。

虞红冷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

泽维尔去了哪里?

泽维尔疾行在回家的路上。

这是一个十分让他纠结痛苦的决定。

虞红那天的提问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他的家人和那些村民不一样,他的家人很爱他,时时刻刻保护着他。

他这次无缘无故失踪这么久,他的家人必定会因此十分焦急。母亲也许会哭泣,弟弟妹妹或许会时不时地问“哥哥去哪了”。

很想看一眼。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但是他一直不敢将这个愿望告诉虞红。

这是一个过于贪婪的愿望。即便那个血族对他的态度很好,泽维尔也不认为这个愿望能得到应允。

只是去看看,很快就会回去的。泽维尔在心中这样打算着。

也许这次出逃的代价很可能是一次惨烈的惩罚,对家人的无限牵挂还是驱使着泽维尔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因为对他的维护与包庇,他的家人们其实受到了村里人的排斥。居所是一座破败的小木屋,被迫安置在村落的最边缘。一家几口常年蜗居在那里,父母的身体都不太好,孩子的营养也有些跟不上。

但即便是这样的条件,他的家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他。

哪怕是曾为神的门徒的父亲。

到了。

泽维尔小心翼翼地爬上一棵大树,借着枝叶的隐匿,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久违的家人。

“妈妈妈妈,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我好想他。”

“哥哥会给我们带来镇子上的礼物吗?”

弟弟妹妹围着母亲问道。

这应该是近期一种太常见的情景,母亲没用几句话就抚慰了年幼的孩子们,随即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

林子里起了阵风,树叶在风中簌簌地摇摆起来。

泽维尔听到了母亲压抑的咳嗽声。

她的身体好像变差了。

泽维尔看着自己的至亲一点点地朝自己落脚的树下靠近。

血族出色的听力让他能够听清母亲低低的呢喃。

“对不起,泽维尔,我亲爱的孩子,母亲没能保护好你。”妇人似乎在哭泣。

“你明明是那么善良的孩子,却遭受了这么多欺凌。”

“是母亲对不起你。”

妇人一直在道歉,瘦弱的身体颤抖着,带着无限的悲哀。

泽维尔再也无法忍受,他轻轻跳下树干。

“母亲。”他颇为激动的看着母亲沧桑的面颊。

“泽维尔……我的…孩子?”

妇人脸上的神情由悲痛到惊愕再到狂喜。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伸手抱住了眼前的骨血。就像濒死的人获得了救赎。

泽维尔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没有什么比再一次回到家人的怀抱更能温暖他的了。

“孩子,抓紧我。”妇人紧紧握着泽维尔的手,仿佛一松手,下一秒他就会化作飞鸟离去:“我带你去见家里人。大家都很想你。”

泽维尔久违地走进家庭的大门。

但他也许并不知道,那扇古堡的大门已经悄然关闭。

而他能否再次叩开那扇门——是个未知数。


于跃集团董事长于世杰涉嫌强.奸幼.女

这则新闻一经发表就一度冲上热搜榜榜首。

我天,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请里吗送进监狱吃牢饭。

幼.女的年龄判定是十四周岁以下。我的天呐,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证据呢?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

网络的声讨一波接着一波,而事件的当事人正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媒体的采访。

江逐涛和马凯风站在一旁,同负责采访的媒体人交流。

“好的,我们配备了专业的心理医生,一旦孩子情绪异常,会立马停止采访。”记者回应着马凯风的要求。

“不要露脸。我也不希望在之后任何一家媒体的所谓‘小道消息’中看到安安的脸。”马凯风再一次强调。

“这个我向您保证,我们会保护好受害者的隐私。”

“对于其他媒体的规制交给我吧。”江逐涛在一旁补充道。

“小朋友说她准备好啦。”一直在一旁与安安沟通的心理医生站起来对其他几人说道。

“那么咱们开始。”记者分别与马凯风与江逐涛握手,然后带着设备走向安安。

-

“录制已经完成了。我敢保证这会是个爆炸性的新闻,感谢您把这个机会给我们报社。”结束工作的负责人前来向两人道谢。

“剪辑完成后先不要立刻跟进报道,让舆论再酝酿会儿。”江逐涛说道。

“好的。具体发布时间由您决定,我们会尽力做出成果的。”

“谢谢。”江逐涛道了声谢,抬手看了一眼表:“时间到了,恕我先行离开了。”

他在家给虞红炖的补汤应该好了,他得给虞红送过去。

-

“叩叩叩。”依旧是礼貌的敲门。

“请进。”猜到来者是谁,虞红微微侧过了头。

男人走进病房,颇为熟稔地将病床摇到较为方便的半躺,给虞红身后垫了些枕头,让她能更舒服地靠着。转而去桌子上将带来的补汤打开。

甜香一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闻着让人觉得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惬意得很。

小心翼翼地盛出来,端在掌心,用勺子轻轻地搅动着,热气氤氲起来,模糊了江逐涛半张脸。

“您现在还是属于气血不足的状态,我给您炖了些补汤,趁热喝。”

青年将勺中的汤微微吹凉,用唇试了试温度,然后递到虞红唇边。

虞红微微启唇,温度适宜的汤水顺着食道流入,将整个胃都烘得暖洋洋的。

“今天的热搜是怎么回事?”虽然仍病着,但虞红并没有与世隔绝,相反,她仍然密切关注着外界的动向。

然后就看到了竞争公司宛如地震般的新闻。

她几乎确定这件事与江逐涛有关。

“亏心事干多了遭报应了而已。”江逐涛漫不经心地说道,手上给虞红喂汤的动作不停。

“你是怎么说服马凯风那个硬石头的?”虞红想起前几日江逐涛和马凯风的对话,不禁好奇道。

“啊,这个嘛,归根结底来说,是因为对虞总您的爱呀。”青年在这个时候讨起巧来,颇像一只求夸奖的狐狸。

“哦,这要怎么说?”虞红配合着江逐涛,让这只漂亮狐狸自己邀功。

“因为看见虞总你因为这件事伤害身体心疼了嘛,所以想着帮帮您。于是就死皮赖脸地天天往人家家里赶,去给人家小朋友做点心啰。”江逐涛这么一字一句地说着,眼里带着笑意。

“你这么说我可要吃醋了。”咽下一口汤,虞红徉嗔道:“除了那个时候为了捞你,我可是几乎没怎么尝过你做蛋糕的手艺呢。”

吃醋。

这两个字很好地取悦了江逐涛。

“虞总肯为我吃醋,是不是心里有我啊?”他便要问问。

“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多废话呀,江逐涛。”虞红伸手想朝江逐涛脑门弹一下,但是动作进行到一半就龇牙咧嘴地停了下来:“疼疼疼。”

“小心点,别扯到伤口了。”江逐涛急匆匆地放下碗,观察虞红的情况。

“不至于不至于。”虞红笑着摇摇头。

江逐涛却微微俯下身,确认虞红的伤口没有撕裂流血后,轻轻拿起虞红放在一旁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柔软的触感自掌心传来,有点痒,然而青年微热的体温又很好地缓解了由输液带来的手脚冰凉——很舒服。

青年就这样仰视着她:“这点小要求不需要您亲自动手哦。”

青年微笑着,深蓝的眸子里荡漾着依恋,仿佛能应允虞红许下的任何要求。

“那我还有一个小要求。”机会摆在眼前,虞红当然是选择得寸进尺。

“您说。”江逐涛答应得十分爽快。

“刚刚你喂我喝汤的时候就想说了,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啊?”虞红语气带了些调侃。

“理论上是的。”仿佛预料到虞红接下来要说什么,江逐涛直起了身子。

“那么我想要个直接的。”这便是不加掩饰的邀请了。

怎么能拒绝呢?

江逐涛当即满足了虞红提出的这个“小”要求。

不同于第一次的迫切,青年这次顾忌着虞红的身体,不敢有大动作,只是慢慢品尝着那两片花瓣,享受着那柔软而温热的触觉。

“还有其他要求吗?”一吻毕,江逐涛意犹未尽地亲了亲虞红的耳垂,接着问道。

“其他要求我目前承受不起。”虞红装作遗憾地与江逐涛水汽氤氲的眼眸对视:“地点其实也不太合适。”

明明是拒绝,但其实是勾引。

然而江逐涛还偏偏只能选择克制。

“那您一定要好好休养身体啊。”这句话就带了点深意了。


紧急定好前往异国的航班,江逐涛坐在候机厅,紧绷的神经仍未放松下来。

他回忆着方才与马凯风的对话。

“去见你母亲最后一面吧,错过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边我会帮你协调好的,就当是你在我家打了那么多天白工的报酬。”

“安安会出面的,等你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商讨。”

恨不能将自己劈成两半。江逐涛第一次对这句话有了刻骨的认知。

明媚的阳光,怡人的花香,婉转的鸟鸣。医院总是会给病人创造最美好的环境,仿佛这样就可以冲淡死亡的阴霾。

然而死亡本身不可遏制。

江逐涛坐在病床边,看着母亲衰败的容颜。

她受病痛的折磨已经太久了。再高强的医术也无法挽回她流失的体重和日渐萎靡的精神。

女人曾经娇艳的容颜变得蜡黄而枯瘦,声音也变得嘶哑而干瘪。

但她仍旧温柔地微笑着。

“小涛,你来啦。”江母艰难地将头转向江逐涛的方向。

她倔强地注视着那双深蓝的眼睛——那是她苦难的标志,但也属于她深爱的亲人。

“嗯。”江逐涛没有多话,他想要用这最后的时间,多倾听亲人的声音。他轻轻握着母亲的手。

“最近工作还好吗?是不是很忙啊?”

“嗯,公司最近在上升发展,的确有很多事要忙。不过妈你放心,虞总对我很好。”

“啊,你们虞总她身体好些了吗?我上次看她气色也不是很好。”哪怕是弥留之际的人,依旧保持着对他人的关心。

“她……也很好。”江逐涛强撑着微笑。

“小涛啊。妈妈的时间不多了。说来很对不起,这么多年一直拖累你。”回光返照似的,江母最后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妈……”实在是难以支撑,江逐涛的声音开始哽咽。

“你还年轻,还有大好时光,要好好生活。要是有喜欢的人就去追吧,别错过了。”

“别像我一样孤独。”

风儿将女人最后的话语传进亲人的耳畔,最后一次,眷恋地拂上那坚强生灵的脸庞。

无声的道别。

江逐涛放声哭泣。

-

将骨灰盒妥善安置完全,江逐涛离开墓地,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虞红已经脱离危险了。

因为过度紧绷而疼痛的心脏难得放松了些许,江逐涛快步往停车区走,想要尽快前往医院。

然而在车前看到了不速之客。

“少爷好。”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于家的人竟然会对他这么恭敬。

“让开,你挡着我开车了。”江逐涛无心浪费时间。

“别那么着急嘛少爷,我是来替老爷传信的。他老人家想找您谈谈。”那人依旧不紧不慢。

“谈什么?别告诉我说你们想让我回去?”若是换在从前,江逐涛估计还会低声下气地任江家的人摆布,但现在没有理由了。

他曾经的软肋已经长眠于地下,而今新生的逆鳞正躺在医院奄奄一息。

“少爷,在外面野玩了这么久,也该收收心回家了。”那人对江逐涛抗拒的态度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地劝说着。

“不想明天上头条现在就给我滚!”积蓄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爆发点:“别在我面前玷污’家‘这个字!”

一把拽开那人,江逐涛径直坐进车内,转动了钥匙。

“少爷,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那人仍在锲而不舍地敲击车窗。

回应的是轿车呼啸而去的背影。

-

没有任何杂念。

也没有任何后悔。

如今唯一驱使着江逐涛前进的是他想要见到虞红的那份渴望。

想见她。

想快点见到她。

于是下车后便开始奔跑,不顾形象地奔跑,一直气喘吁吁地跑到病房门口,这才勉强稳住心神,试探着敲了敲门。

“请进。”马凯风的声音。

推门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向病床上的身影。

虞红好像刚刚才醒来。因为过量的失血和逐渐清晰的疼痛,精致的脸上透着苍白和憔悴。

她似乎听到了响动,于是笨拙地转过头,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一个时隔三天的对视。

江逐涛却觉得漫长得像度过了一个世纪。

他感觉自己原本被判死刑的心脏在这一个短暂的对视中得到了赦免。

他走到虞红的病床前蹲下,轻轻捧住虞红插着针管的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脸靠近那苍白的指尖,小幅度地蹭了蹭。

像是归巢的幼鸟。

数天压抑的彷徨与不安爆发了出来,江逐涛难以抑制地红了眼眶。

“哭什么,没死呢。”若不是身体没有力气,虞红大概要抬起手摸一摸江逐涛的脸,叫他看看现在的自己多狼狈。

“你真的吓到我了。”

没有用’您‘,而是’你‘。仅仅代表江逐涛对爱人的关心。

眼前的人在微微颤抖,用身体诉说着这几日经历的绝望。

“算了,想哭就哭吧。”看着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虞红选择无条件心软。

“哥哥不怕,都过去了。”少女对负面情绪的感知是再敏感不过了,安安走过来,轻轻拍着江逐涛的背。

一个受伤的人在安慰另一个受伤的人。

“这些天谢谢马总关照了。”情绪稍缓,江逐涛起身对马凯风表示感谢。

“小事一桩,韬光养晦这么久了,是时候来活动活动筋骨了。”马凯风随性地摆摆手。

“现在还不行,等虞总身体稍微休养好一些再开始吧。”江逐涛还是不放心虞红身体。

“放心吧,她不会有什么工作量的。”马凯风瞥了一眼虞红。

话题中心的虞红依然处于懵懂状态。

从昏迷中醒来,第一个见到的是马凯风就已经让她吃惊了。

但是从刚刚的谈话看,马凯风和江逐涛之间的交涉,好像不是一面之缘那么简单啊。

谈话结束,马凯风带着安安先行离开了,病房内只留江逐涛和虞红二人。

“很抱歉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因为我怕计划失败,让你空欢喜一场。”看穿虞红面上的疑惑,江逐涛解释道:“您放心,一切会如您所愿的。”

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一副江山都给我打下来了的表情?

明明她才昏迷三天啊。

没有再避着虞红,江逐涛掏出手机,拨通了媒体的电话:“我有个大新闻,不知道贵媒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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