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妤于明锐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七零:我嫁给了机长哥哥苏妤于明锐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李兔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亚琴点点头,把一个饭盒递给苏妤:”妥了!终究是看在钱的份上松的口。毕竟本来三个直系亲属平分,你奶奶只能拿一千,现在给一千五,她还是心动的。不过你妹妹那份她想要吃掉,非要也一次性领走,我找了脸凶的一个同事扮演我们厂长,说再闹就先回家,等研究,她估计怕生变故,就领了她的份走了。说明天再来问顶班的事。下午我就给你办顶班手续,等她明天来,我们就说厂里决定不给工作了,她抚恤金已经领了,再闹就是无理取闹,守卫连能给她抓走。“苏妤站起来,再次鞠躬:“真的不知道怎么谢您......主要我现在啥也没有,等我领了工资我请您吃饭!”刘亚琴把苏妤按下,再次把饭盒递她手上:“我请你吃还差不多!别放心上,下午你妹妹的抚恤金也先给你领,这样你手头也能宽松些,就...
《穿书七零:我嫁给了机长哥哥苏妤于明锐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刘亚琴点点头,把一个饭盒递给苏妤:
”妥了!终究是看在钱的份上松的口。毕竟本来三个直系亲属平分,你奶奶只能拿一千,现在给一千五,她还是心动的。不过你妹妹那份她想要吃掉,非要也一次性领走,我找了脸凶的一个同事扮演我们厂长,说再闹就先回家,等研究,她估计怕生变故,就领了她的份走了。说明天再来问顶班的事。
下午我就给你办顶班手续,等她明天来,我们就说厂里决定不给工作了,她抚恤金已经领了,再闹就是无理取闹,守卫连能给她抓走。“
苏妤站起来,再次鞠躬:“真的不知道怎么谢您......主要我现在啥也没有,等我领了工资我请您吃饭!”
刘亚琴把苏妤按下,再次把饭盒递她手上:
“我请你吃还差不多!别放心上,下午你妹妹的抚恤金也先给你领,这样你手头也能宽松些,就是我替你想想,你要怎么把你妹妹带出来呢?”
苏妤这会儿都没心思吃饭。
方婧小姑娘哭唧唧的样子,让她想到自己小时候,心里钝痛。
苏妤放下饭盒:
“现在只能忍一忍。我昨天跟您说过的,工作我可以跟别人换,换到下属单位,这样对外,您并没有把工作名额给我,等我奶奶发现工作名额不会再有,妹妹每个月只能领十来块,我回家带走妹妹的时候,只怕她还开心呢。”
听苏妤这么说了,刘亚琴脸上终于也放松了些:
“但我也跟你说了,目前肯换岗位的,就是财务科长的兄弟。那是郊区收购站哦,你确定愿意换?你要愿意我下午就给你全部办妥。“
苏妤点头:“肯定愿意啊,收购站人少,事儿不多。”
刘亚琴笑容更大了些:“可不!除了说出来不太好听,一个收破烂的,但那真的是一个好岗位。最主要的是,财务科长是副厂长的老婆,你跟他们家换了,你这工作才算真正妥了,懂吧?”
“我懂。就是以后有人闹,副厂长他们会帮我说话。”
刘亚琴眉眼都弯了:“可不!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来,吃饭。”
就这样,工作的事情有了眉目。
苏妤一颗心放下了大半,下午还在客房睡了个午觉,醒来觉得脚伤好了很多。
傍晚,刘亚琴放工,带回来了工作全部落实好的消息,还把四十块钱放在她手里:
“十块是你妹妹这个月的抚恤金,三十块是我帮你预支的工资,等你脚好些了,去财务科补签字,财务科长一听说能把兄弟调来厂部,开心坏了,立马就同意预支给你工资了,她还说,要是明天你奶奶来,她帮我一起骂她!”
苏妤捏着钱,心里踏实了。
别的没什么,她明天怎么也得把短裤钱还给那个于队长,了却这个事。
“刘科长,大恩不言谢,来日方长,我和妹妹总有报答您的时候。“
“小姑娘家家说这个干什么,明天等我打发了你奶奶,这事就算过去了,明儿下午你到厂部办手续,住呢,这几天我帮你查查哪个宿舍有空,就让你搬进去,咱们厂有子弟小学的,你妹妹能就近上学。“
一个无亲无故的人,什么都帮自己想好了,这是多大的福气啊!
苏妤心里热乎乎的,乖乖点头:“哎,我知道了。“
晚上,苏妤躺在床上,看刘亚琴从方家老太太那扣押下来的信件。
这些信来自不同的地方,中间还少了几封,估计还在方妙手中,所以事情的原貌已经不能还原,只能了解个大概。
就是说这原身的亲妈叫秦明月,当年怀着方妤,从家乡坐火车去位于西战区的部队找丈夫。
路上,她遇到了抢劫,在逃跑的时候头磕在铁轨上,失去了部分记忆。
当年方进贵还是一个修铁路的临时工,救了秦明月,照顾了一段时间。
本以为秦明月很快会记起家里的事情,结果这一照顾便是六七年都没想起来,方妤都得上学了,没办法了,两人就在一起了。
直到秦明月怀第二胎,不小心摔倒了,才想起来自己的父母家人和丈夫。
秦明月给亲人寄去了信,但是当时社会挺乱的,不知道怎么的,大部分信都退了回来,说查无此人。
不久,秦明月在生下方婧的月子里,死了。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方进贵无从入手,就没有再去找秦明月的家人。
直到去年他看到报纸上一个名字,很像秦明月说过的弟弟的名字,就试着写信去报社询问,才算是找到了秦明月的亲弟弟,又通过这个亲弟弟,碾转找到了方妤的亲爹。
亲爹写了一封信,承认了当年秦明月确实是怀孕五六个月,但后面的措辞就很让人无语:“......方同志已经将这个孩子抚养成人,我不能不顾你的意愿就把她抢走,所以还是按照你们的意志行事,如果孩子希望跟着我,可以来......”
似乎是个地址,但已经被涂掉了。
所有信件里面,涉及人名和有联系地址的部分,都被人恶意涂掉或者撕掉了。
应该是方妙刻意破坏的。
还真是个恶毒女配,做事挺绝。
要不是苏妤穿书来的,那是连亲生父亲姓苏都无法知道了。
但就算是这些内容,也依然可以看出来,这个亲爹很冷漠,还挺会装。
他要是真的在意这个女儿,早就来找了,说什么不能不顾方进贵的意愿,完全就是托词。
而那个舅舅,相对好些。
至少他写了好几封信,里面有不少询问秦明月过往的事情,也有问到外甥女的现状,还多次说明他目前工作特殊,不方便透露详细地址,但一定会来找外甥女的。
只是现在信这么被破坏了,苏妤是联系不上这个舅舅的,之前哄爹的信也白写,没地方寄去。
好在苏妤现在有了工作,那就能先稳定下来再说。
苏妤把信按原样理好,明天还要让刘亚琴还给方家,以免引起方家的怀疑。
做好这些,苏妤安然入睡。
刘亚琴说过,明天会利用现有的户口本,帮着把她和妹妹的户口先迁到厂里的集体户口上,她就能分配到米面粮油的票了。
新生活将全面开始。
炮灰?
不存在了!
第二天起来,苏妤感觉脚更好了些,只有右脚踩下去还有些疼。
上午苏妤还是在家等。
刘亚琴打电话过来说,方老太听说没有顶班名额了,撒泼打滚的闹。
但是厂里已经赔过钱,比较理直气壮,刘亚琴带着几个干部和老太婆对骂,最后出动了保卫科,把老太太丢了出去,世界就安静了。
下午苏妤就主动去厂部办公室办换岗手续,把本来安排给她的仓库保管员,跟人换成收购站称重员。
工作人员给了她一张纸条,让她去街上的照相馆拍照办工作证。
苏妤很高兴地出了厂门,打算回程时一定要去给那位于队长把裤子钱还上。
欠着那钱,像欠着一段不好的过往,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苏妤拍完工作照,想着要回到老家去接方婧,还是决定买一点东西防身。
她轻微地跛着右脚,来到军工厂附属供销社,先买了一把切水果的小刀,又买了瓶最便宜的甘油。
小刀是折叠的,一块一毛钱一把,对比她所有的资产,不便宜,但收在口袋里比较方便。
甘油才花了六毛,是她准备用来自己制作基础润肤品的。
穿书前,她是有自己化妆品牌的事业女性,大学修读过精细化工,本来是为了管理家族企业的,但因为跟亲爹闹翻,她就自己创了品牌。
所以,调制基本的护肤品能力,她还是有的。
要是能调配出好的,她也想送给刘科长,以表谢意。
七十年代购物还挺环保,因为没有带网兜,苏妤买了这瓶甘油只能拿在手里。
跛脚到底耽误事儿,她只这么转了一圈,供销社就关门了。
苏妤开始慢慢往军工厂招待所走。
等走到招待所,天就有些黑了。
但是,她去敲那天偷衣服逃出来的那扇门,里面没人应。
苏妤就拿着装了八块钱的信封到了服务台,确定213确实住的是一位姓于的同志,就把信封托付给了服务台,走出了招待所。
谁知刚转过招待所的侧角,一只大手伸过来捂她的嘴。
苏妤本能地“啊”了一声,就有东西套在她头上,然后整个人腾空而起。
失重的恐慌让她不断挣扎,她努力张嘴咬在对方手上。
耳边传来一句“玛德臭婆娘咬我,我打死你”,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二楼窗口,沈志航手伸到窗外抖了抖烟灰,然后就喊了起来:“哦哦哦哦,站住,站住,你们站住!“
正坐在办公桌前画图的于明锐低喝:“沈志航你给我闭嘴!我们明天就走,今天要把这图纸画完,就是因为我那边靠马路吵我才来你这边的,你还瞎吵!”
他和沈志航住对门,他那边窗下是大街,沈志航这边窗下是小巷。
但沈志航指着窗下跳脚:“不是不是,队长,我看见有人用麻袋把一个女人套住了,你看你看!“
有这种事?!
作为军人的责任心,使于明锐马上丢下手里的笔,撑住桌子一个纵跃,跳到窗口看了一下。
天已经是黛青色,但还是能看见几个身影似乎抱着一个人,快速地拐过屋角不见了。
于明锐抓起床上的皮带系上:“你也带上枪!一起下去!“
两人奔下楼,服务员刚喊了一声“同志“,就不见了两人身影。
于明锐先跑到楼上看到的位置张望,这小巷前后都通,此时已经没了人。
他冲沈志航做了个手势,两人往小巷的两头各自追了一下,马上回来汇合。
沈志航:“没了!“
于明锐:“我这边也没了,肯定在附近!你去跟招待所说一下情况,借个手电筒来,我看看这地下的是什么。”
微黑的夜色里,地上掉着一些碎片。
沈志航马上去了,很快,拿了个手电筒来,招待所的女服务员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看。
于明锐已经捡了地上的东西,拼成一个大致的形状。
是个瓶子。
沈志航电筒一照,可以看见上面还存留着很小的“甘油”两个字。
于明锐:“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只能按照这个找一下,那几个人踩到了油,多少会留下印记。”
女服务员小小的出声:“这个好像是刚才找您的那个女同志的......”
于明锐马上站起身:“找谁?”
女服务员把一个信封递过来:“有个女同志来找您,说这个给您,我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个跟这个一样的瓶子。”
于明锐拿手电筒照信封。
信封上,“于队长收”几个字端庄秀丽,笔锋极好,下面是落款“小方”。
于明锐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你确定是她?”
女服务员被他那严肃冷峻的样子吓着了,身子往后缩了缩:“是,是吧,她刚出去一会儿,你们就冲下来了,大概是。”
于明锐和沈志航对看一眼,都很气愤。
沈志航:“那些农村人真坏,我估摸是她家里人要抢那个工作名额!”
“抢工作名额不需要这么把人套麻袋扛走。”于明锐当即否定,还马上下了指令:
“你给军工厂保卫科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帮忙找,也给刘科长打电话,确认小方是不是有外出,我先按照这个甘油线索在附近找。”
“是!”
***
苏妤被一阵痛意激醒。
但她听着四周的动静,没敢马上张开眼睛。
脚步踢踢踏踏,身边不少于两个人。
有个女声得意地说:“看,我就说只要守在这里,她早晚会出现的吧,只有方婧那个傻X说城里人对她姐姐好,还给她姐姐住家里,美死她了!”
有个男声“嘶嘶”的吸气:“臭婊子牙齿倒是利,咬得我手都出血了!”
女声拉长着语调:“哎哟,陈强哥,咬是亲打是爱,等会儿你咬回她不就得了。好了,人给你弄到了,让你弄的空白介绍信可以给我了吧?”
叫陈强的男声笑起来:“嘿嘿,咬是亲打是爱......方妙你真会说,行,给你。”
纸张悉悉索索不断,苏妤这才小心翼翼地张开眼看。
头顶有盏小灯泡,照得四周堆着的稻草金黄金黄的,似乎是个装柴草的地方。
前方两米处的门口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女的很娇小,穿着件粉红色的衬衫,脚上是大红色的塑料凉鞋。
男的一个穿着衬衫,一个穿着汗背心。穿背心那个,皮肤在灯下看着特别黑,地包天的下巴格外的翘。
丑!
终究还是疼痛能教育人。
方老太太痛得不行,只好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手帕包递给苏妤:“就这么点了,你,你拿去,快放开我。”
苏妤打开手帕看看,里头大概四十多块钱,还有十几张粮票布票什么的。
挺好!
拿到了钱票,苏妤也不再计较:
“你以为我会信你就这么点?不过以后你的日子不好过咯,我还想看你被人打呢,就先放过你。”
穷寇莫追。
要是真的把老太婆所有东西抢了,她肯定不会放苏妤走。
苏妤大剌剌地开始对房里能用能拿的东西打包,打了三大包,背在背上。
老太太又哭了,假意伸出手喊她:“小妤,妤妤,我是你奶奶,以前是我错了,以后我会对你和婧婧好的,你别走,留下来照顾我吧,你忍心我这么死在床上吗,你看,我钱都给你了,是不是?”
“老太婆,别演了,你觉得我会信你?好了,我走了,希望你别死,好好享受你恶毒儿子儿媳妇的拳头!”
“别走!小妤,你好歹给我倒口水,水!”
方老太喊得急急的,苏妤果然顿住了脚步:“水......在哪儿?”
方老太眼里闪过得意,往角落一指:“那儿,热水壶,倒点,渴死我了。”
谁知苏妤拎起热水壶看了看,说:“哎哟,怎么把热水壶忘了。”
然后她直接把水倒了,热水壶则塞进包袱里,走了。
方老太瞪圆混浊的眼,愣了半分钟,才喊起来:“站住,你不是方妤,不是方妤,方妤不是这样的,来人呐,抓贼啊!”
哪有人会来。
而苏妤,早就跨上自行车走了。
回到城里也还早,苏妤把手帕包给方婧看:“嘿嘿,我从坏老太婆那儿拿回了点钱和票,一会儿姐姐带你去供销社买点布,做窗帘,做衣服!”
方婧看着那个手帕包,却说:“姐,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呀,上次爹离开的时候给我们的,谁知道爹没回来,这钱就给奶奶拿走了。”
小姑娘说着,抹起了眼睛。
苏妤:“......”
这书里的恶毒女配都是next level的吗,竟然还被个老太婆摆了一道!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要是没回去拿,岂不是啥也没有。
至少她还动了老太婆一手指头呢。
苏妤乐观得很。
现在从老家拿了床褥和家常要用的东西,宿舍就变成家了。
生活挺美好。
两姐妹下午就忙了起来。
方婧很能干,小小年纪啥都会做,整理、缝补、打扫屋子,不需要苏妤说,她都会主动做,眼里有活。
正因为这样,方婧做着做着,不禁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在屋里转圈的苏妤:“姐姐,你说你不会缝窗帘?不会缝被子?可是,原先咱家里的窗帘被子不都是你缝的吗?”
“呃......”苏妤挠头:“婧婧,其实,前一天方妙给我吃的药很不好,我现在脑子记不起来东西,很多事情我都忘了。”
方婧一点没怀疑,反而心疼地说:“我就说嘛,姐姐是最能干的,怎么能不会呢,原来是方妙那个坏女人,姐,其实你不知道,她是因为杨鹏飞才总是针对你的!”
“杨鹏飞?”
苏妤努力搜索原主的记忆。
倒是有这个人,是原主的中学同学,家里条件挺好,好像在供销社工作的。
方婧:“你不会连杨鹏飞都不记得吧?”
苏妤:“记得。但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方婧小姑娘气哼哼说:
“他们关我猪圈里的那天,我听见大伯娘和妙妙姐说话了,大伯娘说,只要姐姐你嫁给了陈强,妙妙姐就能嫁给杨鹏飞了,亏那家来提亲了好几次,正好我爹都不在,现在死了更好办了,
但是妙妙姐说,她现在看不上杨鹏飞了,她有更好的法子了,只是她看不上也不给你嫁杨鹏飞家,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一个克死爹娘的玩意儿,运气怎么那么好什么的。”
苏妤重重叹气: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针对我,总之,这个女人我绝不会放过她!我明天就去公安局问什么时候抓她的事。走,夜了,我们出去吃饭。”
“姐姐,我们自己做吧,出去吃,又要钱又要票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真不是假的,方婧就这么懂事。
“我......婧婧我不记得怎么做了。”苏妤很为难,要是有现代化的烤箱微波炉什么的,她还能做一点,这里用煤炉......
还是算了。
苏婧仰着小脸:“我做给姐姐吃,你不在的时候,隔壁的一个婶子教我怎么用这里的炉子了,我给你煮面条吧?”
“好哎。能放个鸡蛋吗?”苏妤真是很高兴,这个年代的小孩真棒,她可以享妹妹的福了。
可方婧说:“哪儿来鸡蛋嘛,面还得花点钱跟人换呢。”
苏妤哄她:“好妹妹,既然换了面,咱就再换点鸡蛋呗,我吃好一点,说不定脑子就记起事了。”
“好吧。”
小当家方婧出去了。
苏妤等了半小时,小姑娘真捧回来一碗卧了鸡蛋的面,面白蛋黄汤清。
苏妤开心地说:“婧婧,以后姐姐负责赚钱,你负责煮饭做家务,咱们一定过得好好的。“
“只要能跟姐姐在一起就行。“
方婧也很高兴,吃完了不需要说,自己去洗碗了,洗好碗又铺床,请苏妤去睡觉。
苏妤:“......”真是太幸福了!
她美美地睡着了。
有人睡不着。
于明锐坐了几天火车回到首都,先去试飞中心汇报了工作,就回了宿舍。
作为试飞大队的大队长,他有自己的单间,晚上拉上窗帘,扭亮台灯,绘制了一些设计图,他就准时上床睡觉了。
但是,闭上眼睛,总是回到去救那个小姑娘的画面。
明明他没有想过的。
甚至那天晚上,他抱着小姑娘去医院的路上,被小姑娘不断的蹭胸口,还挣脱禁锢把他从上到下摸了个遍,最后他实在没办法了,又咬了小姑娘耳朵一口。
他觉得自己足够冷静自持的。
但现在这是怎么了?
闭着眼睛都如昨日重现。
苏妤泪汪汪看他的可怜样子,苏妤搂住他脖子的旖旎感觉,苏妤吻上他唇瞬间的颤抖和温软......
不不,不能这样!
苏妤被拍门声惊醒。
“嘭嘭嘭!嘭嘭嘭!”
很粗鲁地拍打。
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平层套间会有人这样做。
家里三个保姆阿姨要你们何用?
苏妤懊恼的睁开眼,却马上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整个人清醒了。
这哪是她的大平层啊,根本就是......
狭窄的木板小床,印着“国营132厂招待所”的蓝白土布床单,墙上有一张“兴军强国”的宣传画,地上还有个白色的搪瓷痰盂罐儿。
什么鬼!
苏妤都不会形容这陈设了。
除了在年代电视剧里看见过类似的布置外,她还不知道真有这样老土的宾馆呢。
外头的拍门声暂停,换成了老年妇女凶巴巴的声音:
“方妤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跟野男人跑到外头睡觉你要不要脸,快给我出来,陈强也在呢,你马上出来跟他回去我们就当这事没有过,快出来,你是不是不想管方婧了你!”
方妤?
陈强?
方婧?
苏妤听到这儿,整个人一激灵,这不是她昨晚追的一本年代文里的名字吗?
难道,她赶上穿书大军了?
外面的拍门声又开始了,这次,还加上了推门的动作,门上那个老土的黄铜锁盒在摇晃,似乎随时会被推开。
苏妤看了一眼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马上跳起来找衣服。
但啥也没有。
整个房间,连个裤衩子都没有。
好了,确定了,她就是穿书了,还是穿成了一个炮灰。
这姑娘被人陷害,住在招待所的时候,被堂姐下安眠药拿走了衣服,等着被捉奸。
她不开门的话,会被怀疑并撞开门带走,开门的话,外面有男人直接把她拉走。
这可是七十年代,一个没了爹娘的小姑娘,连家人都帮着欺负,能去哪里讨公道?
所以原主就被屈辱地带回家,人生从此只剩下被结婚被奴役。
苏妤想明白了原委,所有行动只剩下了一个目标——逃。
她推开窗户看了看。
这房间在二楼,跳下去断腿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
况且她现在没有衣服,楼下是大街,这么跳下去,不是自取其辱吗?
那就只能逃到隔壁了。
苏妤抓了床单裹在身上,手脚并用地爬出窗,向距离三米远的隔壁房间窗户攀了过去。
得感谢她平时喜欢攀岩运动,手抓住窗户外延的一条薄水泥条,脚死死踩住外墙砖缝,尽管危险,但移动顺利。
幸运得很,这房间的窗户开了一条缝,这年头也没有防盗栅栏啥的,苏妤拉开窗户跳了进去。
房间设施明显比她住的那间要好得多。
床比较大,床头还有台灯和电话,连痰盂罐都有盖子。
没有人,但是床上放着一套叠得有棱有角,整齐非常的衣服。
苏妤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得是强迫症才做得到的,她家三个保姆阿姨都没这人叠的好。
这个房间有配套的洗澡间,里头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估计房间主人在里面。
很好,你洗你的,我逃我的。
苏妤连忙扯下身上的床单,拎起床上的衣物。
是条军绿色的平角短裤,拎起来折痕依然是平整的四方格。
啧!
男人的东西!
搁平时,她是打死都不要的。
但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利,光着出去的结果比死更惨。
苏妤立马把短裤套上了。
腰太大了。
苏妤一只手拎着短裤,刚想折几下反手塞进去,身后就传来沉闷的一声:“举起手来!”
苏妤:“......”
倒霉!她都没发出声音啊!
只停顿了一秒,身后就有了轻微的机械响动。
然后——
“不然我开枪了!”
那声音更加冷冽威严了。
“等等,等等!”
苏妤举起一只手,再缓缓抓住床上的一件白衬衫盖住自己胸口,慢慢向洗澡间方向转过去。
是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站在那儿。
个子很高,几乎和洗澡间的门齐平。
大概是洗澡洗到一半,所以头发上还顶着泡沫,但是丝毫不影响他那出色的容颜。
眉毛浓密有型,鼻梁又高又挺,狭长的眼睛微瞪,看起来格外的坚毅有神。
洗澡间的橘色灯光照着他侧脸轮廓,那面容精致如雕刻。
他的身体大部分藏在门后,但露出的那截腰上都有块垒分明的肌肉,若隐若现的臀挺翘起一个优美弧度,举着枪的手臂十分结实有力。
讲真,这男人长得真不错。
但那股子冰冷坚硬的感觉像极了某个人,瞬间让苏妤身体紧绷起来。
而男人对上苏妤打量的眼神,眼睛马上眯了起来,浑身散发开危险的气息:“举手!听不懂?”
“你确定要我那样做?”
苏妤压住胸口的手缓缓动了动,身前的白衬衫就下滑了一点。
这具身体的前面很饱满,再下滑,就有走光的危险。
而且腰很细,皮肤很滑,她刚才只是稍稍直了直身,那条宽大的四角短裤就“嗖”地掉了下去,直坠她脚踝。
要不是她手里的白衬衫挡着,她可就啥也没有了,现在还要她举手?!
男人的视线,本能地随那条掉下去的短裤动了动。
旋即,他意识到了问题。
他没再催促,只是耳朵不知是被灯光照的还是怎样,红得滴血。
房间外嘈杂的喊声便在这时清晰地传了进来,这次有男人粗野的声音夹在里面:
“方妤你不出来我们踹门了!”
“方妤你和奸夫都别想逃!”
“捉奸捉奸,开门开门!”
洗澡间里的男人往门外看了看,眼里快速闪过一抹鄙夷,然后,手里的枪往外挑了挑:“你......方妤?”
全身戒备的苏妤一点没错过那抹鄙夷。
很受伤。
但也很无奈。
现在她不是方妤也不行了,七十年代,没有身份就是盲流,会被抓去劳改。
而眼前的男人有枪,床上的衣物除了白衬衫都是军绿色,应该是军人,要是被他推出门去,那她就完蛋了。
苏妤咬了咬牙,像以往报复某人一样,扯出一个极恶劣的微笑:“对!如果你出声,你就是奸夫!”
男人的眼睛越发眯了起来,浓密的睫毛笼住他眼,那目光如有实质地刺向苏妤,简直要把她刺上几个洞。
但,苏妤的威胁还是有用的。
毕竟两人现在这模样,谁说得清啊。
所以......
“先穿上衣服!”
男人的声音是气极了,但人却不得不退进了洗澡间。
里头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估计他也在穿衣服。
那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苏妤当即决定坐车回老家拿东西。
方婧:“能不回去吗?姐姐,我害怕。”
苏妤:“你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回去带点东西来,你看,这里被子都没有,我们不能什么都靠别人施舍。”
“奶奶会打你的!我听见金根哥说,要把我们那边的东西都搬到他们家去的。”
“切,方金根马上要坐牢了,不怕!而且做错事的是他们,不是我们,你放心,我会很小心,拿了东西就走,不给他们打我的机会。”
在方婧担忧的小眼神里,苏妤跟宿舍大院的人借了辆自行车,朝原主记忆里的老家而去。
已经六月末了,路上真热,苏妤还特意把衣服包在头上抵挡阳光。
老家姜堰县向阳公社前进大队临着山的,在原主的记忆里属于郊区,实际上,苏妤骑了四十分钟才到。
到达村里的时候,远远的能看见很多人在地头除草。
苏妤不想和人打交道,悄悄的从小路绕到家。
方家有一个老宅,五间的小青砖房又大又敞亮,但是原身一家三口,却是住在老宅后面的三间低矮土坯房子里。
原身记忆里,这是方进贵把秦明月带回来以后,在方老太太不认可的情况下,分家自己盖的。
方进贵就算死了,这房子也应该是属于原身方妤和妹妹方婧。
但是现在苏妤推门进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躺在原身的床上。
因为是夏天,老太婆只穿了肚兜和短裤躺着,身上伤痕累累,一条腿还用木棍捆扎着,脸上还都是被指甲抓破的伤痕。
这,应该是方老太太了。
苏妤笑了:好家伙,本来只是想回来拿点东西,想不到还能有机会收拾这个老坏蛋,真是老天开眼。
她侧耳听了听四周的动静,很好,没人。
苏妤轻轻关上了门。
老太太警觉的爬了起来。
一看是方妤,那双有些混浊的老眼里,马上涌出了恨意和阴毒:“是你?你竟然还敢回来?你个贱货!你到底对方家的小子做了什么,害人被抓了,还害我被打?”
苏妤缓缓的踱步到床前,先说了句:“张口就骂人,看来你喜欢这样的。那你可要招架住,我要开始回嘴咯。”
旋即,她把脚往床上一架,拿手在脸上一抹,张嘴就是一顿输出: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这是我家。你个老贱货,你到底收了陈家多少钱,让人家那么对我,怎么没打死你呢?”
方老太愣了愣,旋即伸手就要打苏妤:“你个小贱人怎么跟我说话呢?反了你了!”
苏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力往床角一推:“被你个老贱人说对了,我就是反了,现在开始你最好收敛点,不然你打不过我。”
老太太头撞在墙上,疼得她赶紧捂住。
但终究是疼痛让她清醒了些,她有些惊恐的看着苏妤:“你,你不是方妤,你,你以前不敢这样的。”
“可不是!我现在不一样了,你要是敢招惹我,我打死你个老贱人!不不,你已经招惹我了,你把我卖给陈强,你纵容方金根和方妙来算计我,你还是个人吗你!”
苏妤缓缓的逼向方老太,方老太倒真心害怕了。
但她还色厉内荏:
“你早晚要嫁人的,陈强家里有钱,叔叔是书记,又看得上你,你为什么不嫁,你,你别不识好歹,你个当孙女的,爹死了,难道还敢不听我这个当奶奶的!”
苏妤一把揪住她的肚兜:
“我懒得跟你废话,但是,我必须跟你算账!以前你天天欺负我们一家,分家了你还非要我爹把一半工资给你,死了你还要一半抚恤金,拿了抚恤金你还欺负方婧,你真当我们任你搓圆捏扁了,现在,你把钱都给我吐出来!”
方老太这种人,真的就是欺软怕硬。
之前肆无忌惮的欺负原身一家,现在看见苏妤满眼厉色,她马上开始求饶:“小妤,妤妤,我是你奶奶,你不能这样的,你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苏妤凶神脸:“我弄痛你?那我可太善良了,只是弄痛你!你这一身,是陈家打的吧,打轻了!等陈强判了劳改,你有得被人打呢,你最好现在就把我家的钱还我,我就放过你。”
“不是不是,不单单陈家打我,你大伯大伯娘也打我,呜呜呜,小妤我错了,我以后不跟他们过了,我跟你过,小妤,你放了我吧,呜呜呜......”
苏妤要笑死了。
真好。
恶人就须恶人磨。
估计是因为陈金根也被抓走了,她的大儿子大儿媳才打她。
苏妤:“我放过你?不应该是我也打你才对吗?相比较他们,我才是受害者!不过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只要钱和票,或者粮食也行,拿出来!”
按照原身的记忆,这老太婆每个月要求陈进贵要给18块钱呢,有啥好吃好喝的要先尽着她,不然就说方进贵不孝。
方进贵老实听话,原身方妤也怕这个老太闹事而不敢出声,这才是方进贵这边三口一贫如洗的最大原因。
老太婆身子往床里缩了缩:“我没有了,钱都给你大伯了,我没有了。”
“你觉得我会信?抚恤金还一千五呢,我看就是因为你没把钱全部拿出来,他们才打你的。”苏妤轻描淡写说着,忽然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刀,顶在方老太太的下巴上:“还钱!你知道吗,方妙都被我这把刀割了下巴,要不你也试试?”
“你,你,你......”
之前,老太太只是假装哭泣,一点眼泪都没有,但这会儿看见刀子,她才算是真的惊恐:“你别这样,你怎么敢这样,小妤,我是你奶奶!”
“虐待孙女卖掉孙女的奶奶吗?别浪费表情了,我没时间跟你演戏,要么你告诉我钱和票在那里,拿了就走,要么我打到你说出钱和票在哪里为止,走的时候还把你丢猪圈里,你不就是这么对方婧的吗?”
对着苏妤的刀子和冰冷的目光,方老太还想耍赖:“你,你敢动我一手指头看看,我,我让人知道你不孝!”
“好叻,就动一手指头看看!”苏妤对着老太太就翘起了一根食指,然后重重按在她小腿上。
“啊......!”老太太杀猪似的叫了起来:“放手,不要戳了,本来就被你大伯娘踩了一脚,你再按要断了!”
苏妤微笑:“我就是看出来要断了才按的,还钱,不然我就按断它!”
苏妤快速披上雪白的衬衫,套上笔挺的军绿色长裤,顺了单独放在床头的皮带随意一扎,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走廊里乱糟糟的人声。
她回头看看,隔壁那间房的门前,至少站着五六个人在砸门。
男的都很黑壮,女的都一脸戾气。
苏妤没敢多看,飞快地跑下了楼,再顺着大街一路狂奔,看见有巷子就一头扎进去,跑到实在跑不动,她才顺着墙根坐下。
呼,呼,呼!
总算,第一个危机解除了!
苏妤一边喘着大气,一边还得整理思路,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按照她所了解的剧情,她现在是《重生七十年代高冷男人夜夜宠》这本书里,一个只出现两章的炮灰角色——方妤,今年十八岁。
就在前几天,她的父亲方进贵因工受伤去世了,她因此得到了去军工厂顶班的名额。
在给父亲整理遗物的过程中,她发现,原来她并不是方进贵的亲生女儿。
她真正的父亲姓苏,现在已经是首都某区部队的高级领导了,刚知道了方妤的存在,让方进贵通知方妤去找他。
但方进贵还没来得及说就死了。
陪同一起整理遗物的堂姐方妙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上起了坏心思。
方妙设计了今天的局,势必要让方妤被村里的恶霸抓回去结婚。
这样一来,方妙家就可以得到顶班名额,方妙也能取代方妤去首都当高官女儿。
但实际上,方妙也只是这本书里的恶毒女配之一。
这些情节,都是为了突出女主的聪明美好,最后能打败方妙这个恶毒假千金而提前做的伏笔。
最终,女主会派人来方妙老家调查,方妤的身世才水落石出。
但那个时候,方妤早就是两个孩子的妈,且已经被恶霸逼疯。
苏妤顺完情节,当即拍大腿发誓:什么鬼剧情,她才不要成为别人PLAY的一环,顶班名额她要,有钱有权的高官爹她也要。
只是现在所有的重要文件都被方妙偷走了,没钱没介绍信是啥也办不了的。
当务之急,得把相关文件都拿回来。
想好了的苏妤不顾脚被磨破的痛,转身就走出了巷子。
而国营132厂招待所里,于明锐正冷着脸,把下属沈志航送来的皮带系上。
沈志航一边偷笑,一边不怕死地问着:“于队,真的有人翻窗进来偷了你的宝贝皮带呀?”
于明锐睨他一眼,那目光的警告意味浓烈。
沈志航缩了缩肩,但又忍不住笑:
“于队,敢偷你裤腰带的,我还真第一次听说,关键是你还把人放走了,那你当时一定没穿衣服吧?这蓉城的贼这么能卡点的吗?有意思!“
于明锐抻了抻前襟,虽然现在穿的是脏衣服,但撑在他挺拔精瘦的身上,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板正。
他收敛了刚刚差点被人当奸夫而起的怒气,脸看起来倒是淡漠平静得可以:“沈志航,你是不是觉得,来蓉城出任务了,我就不会让你训练了?“
一听这话,沈志航反而不敢笑了:“啊,不不,队长,我不问了,我不问还不行吗!“
于明锐没再理他,大步往外走去。
沈志航连忙跟上:“于队,你去哪儿?不吃晚饭了?”
于明锐:“先去132厂,把魏总工要的东西给他们,这样明天我们就能和这边的战友一起把之前的飞行问题再研讨一下,两边的数据一起出,对于新战机的进展也能多点帮助。”
沈志航的脸色严肃下来:“是,我马上去开车。”
两人飞快地下楼。
快出大门的时候,于明锐停住了脚,看向服务台。
刚站起来的女服务员身子立马一缩,脸却不可遏制地红了。
他们是军工厂独立的招待所,平时接待的人多了去了,但像这么帅的兵哥哥,可不多。
就是这人太凶了点,那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躲闪。
但是这人大步走了过来。
女服务员只好乌龟似的只把脖子往前倾:“同志,您,您需要什么吗?”
于明锐身体笔直,目光往登记表扫了扫:“请帮我查一下211房间的登记信息。就今天的。”
女服务员连忙把登记簿放到他面前:“哦,您看,就是这个。”
沈志航好奇地把大脑袋凑过去看,还轻轻读了出来:
“住宿人员,方妤,女,方妙,女。住宿理由,处理后勤处方进贵同志工伤死亡事故后续事宜。住宿人员单位,姜堰县向阳公社前进大队。哎,于队,你认识她们?“
于明锐懒得理他,冲服务员点点头便走了。
沈志航挠头。
知道于队冷,但像今天这么冷,少见!
得,接下来再也不能招惹他了。
倒是于明锐上了车,清晰地下了指令:“我们还需要在这里呆两天,你先把那个姜堰县向阳大队的地方摸清楚,临走的时候我需要去一趟。“
“啊?于队要去找谁?“
“找......一个贼!”
沈志航这点机灵还是有的,马上明白了:“偷腰带的贼......是女的!啊?女的趁你洗澡来的?哟哟哟,方妤还是方妙?”
“......你觉不觉得,话多的人可以多做做检讨报告?”
“啊?哦哦,我不说了,不说了!”
而苏妤,从不知名小巷子出来后,打听了人,向132厂找去。
这附近都是跟军工厂相关的单位,苏妤没走多少路,便找到了厂门。
和原身记忆里的一样,厂的围墙非常高,门口还有士兵持枪把守。
传达室只开一个高高的小窗。
苏妤凑过去,笑容甜甜打招呼:“叔,我上午来过的,您记得我不?”
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具身体长啥样儿呢,但她从小就知道,求人办事,钱是必杀技,如果没有,那就得摆上真诚和笑容。
但传达室的人拉长脸看了她半天,淡漠极了:“哦......上午不是我当班,你什么事赶紧说。我们这里是军工厂知道不,不让随便停留!”
“叔,我知道,但我有急事,我是方进贵的女儿,请您通知后勤处的刘亚琴科长一下,行吗?”
“方进贵?保护重要物质牺牲的方进贵?“
“对!“
胸口处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一时间难受得不可抑制。
苏妤能感觉,这心酸里头,有原主遭家人陷害的伤悲、无助,也有她自己突遭穿越的惊恐和委屈。
苏妤别开头,一时不敢开口,就怕一开口,声音不对。
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于明锐的手,缓缓放了下去。
他看见了,小姑娘身前有东西落下,极轻,极快。
但却像砸在他心上了,有沉重的坠感。
自从苏国撤走所有的技术力量以后,制造出最先进的战斗机就一直是空军所有相关人员的目标,这两年好不容易研制出了最好的发动机,但在运送重要零件的过程中出了事故,而眼前小姑娘的父亲,不顾自身安危,保护了相关零件。
他跟所有为国家做出贡献的战士一样伟大!
他的遗孤,应该得到保护。
但刚才在招待所里,他却把这小姑娘当成了作风不检点的女人,非但没第一时间出手相助,还差点为难她。
他心里,很是歉疚起来。
只是,他这辈子,和女性相处的时间极少,他还真不知道,这种时候,他该说什么。
于明锐沉默了。
好像只有沉默,可以掩饰他少见的不知所措。
沈志航在旁边站着,眼看于明锐打过招呼了,他只管也拉起苏妤的手握了握:“小方同志,对对,感谢感谢,请接受我们的敬意!”
说着,他也敬了个礼。
苏妤条件反射地笑了笑,但那笑容,有点怪异。
刘亚琴看出了苏妤的不对劲,连忙过来扶住她肩往前推:“走走,都认识了,先去我家吧。”
大家这才往住宿区走去。
魏工是从国外回来的重要技术人员,他们住在专家楼里,步行需要五六分钟。
其实苏妤的脚非常痛,每走一步都钻心。
但是她现在有求于人,不能太过麻烦别人,所以她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刚才短暂的软弱也被她很快封闭了起来,只和刘亚琴低声说着感谢的话。
身后,沈志航拉了拉盯着苏妤背影的于明锐:“哈,队长,这个就是偷你皮带的贼吧?”
于明锐斜了他一眼:“沈志航,你再提这个事,我就把你留在蓉城!”
沈志航牙疼:“嘶!我这不是帮你心疼吗,是你说那皮带是令堂遗物,谁都不能碰嘛!”
于明锐一肘子敲他胸口:“别在这废话,先去把车开过来。“
“现在?那么老远,反正吃了饭咱们还要回去的嘛,正好消食。“
他们的车之前停在研究所那边了,谈着话走过来不觉得什么,专门走过去至少十五分钟哩!
可于明锐一个严肃眼神:“叫你去你就去,再给我废话一句试试。“
沈志航感受到警告,转身跑了。
几个人很快到了魏家。
刘亚琴开了灯,刚让苏妤进去坐好,于明锐就在后面低呼一声:“咦,这地上,怎么都是血迹啊?“
魏工夫妻连忙来看。
可不是嘛,水泥地上都是血印子,且很快找到了原因。
刘亚琴:“哎哟,小方你脚受伤了?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嘛,我可以背你来的呀,我看看我看看。“
苏妤瞥了于明锐一眼,转头对刘亚琴微笑:“大概刚才逃的时候蹭破了一点皮,没事的,倒是弄脏了地。“
刘亚琴只管拉起她脚查看,叹气:
“唉,你这个孩子,快别这么说,家里有红药水的,我先给你看看......哎呀不行,我老花镜给拉在办公室了,老魏,你能来看看吗?”
本来魏工只是张望,不好意思过来看人小姑娘的脚。
但刘亚琴这么说了,他也过来看了,声音就沉了下来:
“不行,很严重,你这小姑娘真能熬,你怎么弄的,这脚趾头个个都破皮,小指甲盖都没了,脚底嵌石子在里面,不行不行,得去医院!”
苏妤不想去。
她想马上和刘亚琴说好顶班的事,然后回家去拿到那些重要文件,这事儿耽误不得。
因为她看的那本书里提到过,方妙拿到相关信件就会跑去首都找高官爹了。
苏妤又扬起哄传达室大叔式的甜甜微笑:
“哎呀没事,就是我翻窗户的时候给蹭的,刘科长您不是说有红药水吗,我自己擦擦就行的,我现在特别担心我堂姐他们抢我顶班名额的事,就想跟您这说好了,还得回家拿那些顶班通知、户口信息啥的,去医院实在太耽误事了。”
这年头,一份城市工作实在是太重要了,刘亚琴和魏工相互看看,一时间也不好再劝。
于明锐在一旁淡淡出声:
“我们有车。先吃饭,等你们谈好事,送到医院处理一下的话,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至于你回家拿文件......依我看,他们明天一定会急着来办顶班手续的,只要军工厂这里提出要这个文件要那个材料,他们会自己给你拿来的。”
刘亚琴连连点头:
“对对对!不愧是咱们最顶尖的飞行队长,真聪明!小方啊,今天你堂姐就急得不得了要我签字,他们明天一定会来的,你那些户口信息啥的,他们肯定就给你带来了,到时候我给你扣住就行,缺的我也给你哄来,可比你自己伤着脚还跑省事!”
魏工也说:“确实,于队长的办法好。小方啊,他们今天敢这样对你,你一个人回去了可斗不过他们。”
苏妤咬唇。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明着回家是拿不到那些重要东西的,本来她想的是悄悄地回去偷出来,但显然,于明锐的方法更好更有效。
抛开差点“坦诚相见”那事不谈,这男人脑子动得是真快。
比如她脚伤了的事,他应该早发现了,且开口得很自然。
这会儿由他提出来请军工厂帮忙留下文件,也比她自己提出来要好多了。
这类型的男人果然是一样的,只要他们想,总是能轻易地拿捏别人。
她得小心。
苏妤快速掩下心思,抬头和刘亚琴尬笑:“大家说的都对,就是......咳咳,我,我不回去的话,得麻烦刘科长借套衣服给我了,我这衣服......偷的,还得尽快还给人家。”
刘亚琴拍额头:“看我这人!走,小方,我先带你去换一身,然后吃饭,去医院,今晚你住我家。”
苏妤忍不住抱住了刘亚琴。
其实她听见自己睡了一天一夜时,心里就开始担心方婧,担心自己说去接她的诺言兑现不了了,想不到,于队长竟然能帮忙帮到这份上。
真的真的太感激了。
刘亚琴笑起来:“哎呀,小姑娘对我这么亲热,我都有点受不了了!哈哈哈!还有,我给你请了假,你可以再休息三天,三天够吧?”
苏妤抬起手臂:“够!你看,我还是很有力气的,其实我还狠狠揍了我堂姐呢,我记得我还划伤了她的下巴,我看她就算跑了,那下巴也会留疤,抓她有记号。”
“哦,是吗,那等你好了,你可以跟公安局的人说一下,对了,于队临走时留了张条给我,说要是你这边有事,可以直接找公安局的这个人。”刘亚琴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递给苏妤,神秘兮兮地说:“是个局长!”
苏妤看了一下纸条。
上面写了个名字,张霄峰局长,电话****。
几个字很简单,但铁画银钩,极有气势。
像极了于队长高冷的气质。
苏妤认真地收了起来:“可太好了,我明天就去跟这个局长说。对了,我这住院的钱是......”
“也是于队长垫的。不过你现在是我们军工厂的人,这些都是可以报销的。”
“那我也得还给于队长钱的,您和魏工那边有他的联络方式吗?”
“老魏有,我没有,一般他们这种工作,不随便给人联系方式。”
“这样啊。”
苏妤心里的遗憾乘以三,但还是说:“魏工跟他熟,等我攒几个月工资,怎么也买点东西,到时候我放在您那边,要是于队再来,请魏工给他,不然我一辈子过意不去。”
“也行。不过你现在好好休息吧,养好身体再说。”
刘亚琴又陪着坐了一会儿,看苏妤确实情况挺好,要先回去了。
临走前说:“宿舍我帮你安排好了,在咱们宿舍大院的最底层最后一间,和别的宿舍比,这间房比较暗,比较小,但是胜在是单间。要是别的,都是和人挤挤的,我想着你带个妹妹,单间比较好,所以自作主张帮你先签了字,你看行吗?”
苏妤拉住她手,甜甜的笑:“哎呀,刘科长,刘姨,刘妈妈,都不需要我操心,您就给我安排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还怎么个不行呢,都听您的。”
刘亚琴被她那娇憨的样子哄得笑出来:“你这姑娘喊的啥呢,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天看见你趴在门卫小窗那边可怜兮兮的,我心里就想帮你,得亏你也不是个找事的性格,我总归想到什么就帮上了。”
“刘妈妈,以后,私底下我就这么喊您了,刘妈妈,刘妈妈!”苏妤晃她手。
刘亚琴眼里更加温柔了:“哎哟,我要真有你这么大个女儿就好了!得了,以后你就是我干女儿,哈哈哈!”
“哎!干妈!”
苏妤打蛇随棍地叫上了。
不管从哪方面看,认这么个干妈,绝对不吃亏!
这不,刘亚琴开心地回家了,说下午就带方婧来看方妤。
方妤也不是个坐得住的人,和刘亚琴说,要不就趁还有三天假,她就先出院了,毕竟方婧还要读书什么的呢,他们得搬家安置。
医生也认为苏妤没什么问题,刘亚琴有自行车,就顺道把苏妤带回了专家楼。
认干妈是趁热认的,但作为后世出来的人,苏妤有着良好的边界感,她马上去拿了宿舍,不顾刘亚琴的反对,马上带着方婧搬了进去。
宿舍确实是刘亚琴说的,又暗又小,但经历了最近的事情,连九岁的方婧都觉得,有一个只属于自己和姐姐的家,真是太好了。
姐妹俩在四壁空空的房间里相拥。
方婧泣不成声:“姐!他们打我,逼我说出你在哪里,要是我不说,他们就不给我饭吃,还把我关在猪圈里,呜呜,我就说了你住在厂里的小楼房里,可是他们还是关我猪圈里,呜呜,姐,对不起,对不起!”
苏妤真心没怪她。
说是九岁,瘦得很,像平常孩子的七岁,短短一个月,失去父亲,丢了姐姐,真心不容易。
“姐姐不会怪你,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坏了。那你在猪圈没受伤吧?”
“我吓得不敢动,猪也不动,我趁他们没人,我吃了猪食,就肚子痛,我以后我要死了,有个叔叔来救了我,呜呜。”
苏妤:“叔叔?什么样子的叔叔?到时候姐姐去谢谢他。”
方婧用手指着宿舍顶上的灯泡:“好高好高的叔叔,有到那个灯那么高,有那个灯那么亮,可好看了。”
苏妤看看那盏大概在两米处的灯:“呃......你说的是个人,还是个......东西?”
“不是个东西,是个叔叔,全身亮闪闪的叔叔,他说他叫于明锐。”
“于......明锐?”
苏妤到目前为止,只知道于队是于队,具体名字叫什么,她并没有问。
之前是没有问的必要,后来是没有问的机会,现在听方婧这么说,苏妤不知道怎么的,马上默认,方婧说的,就是于明锐。
苏妤不知不觉间,嘴角已经勾起来:“是不是眼睛这里有颗小痣,长得特别好看特别帅?”
方婧眼睛亮晶晶:“是!”
苏妤敲妹妹脑袋:“啥叔叔,那样的,得叫哥,哥哥!”
“哦,哥哥。”
“对,以后要是看见,叫哥哥。”苏妤觉得自己少女心都雀跃了。
现在,她的印象里,完全把于明锐一开始的冷傲忘记了,只觉得他真是贴心大男孩。
方婧:“好的,我以后看见了叫他哥哥,姐姐,你一定要谢谢那个哥哥,他还带我坐了吉普车!”
“嗯,我一定会想办法谢谢他。”
姐妹俩都开心起来,但现实生活还得奔忙,这啥也没有的房间,可怎么办?
想来想去,还是得去家里搬点东西出来,不然,全部置办起来,苏妤手头的钱是不够的,而且现在很多东西都是要票的,她目前手头一张票都没有,连买粮食都不行。
苏妤老老实实地趴在刘科长背上进去了。
魏工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于明锐和沈志航离开了,边走已经开始在谈论什么动力、尾翼之类的话题了。
于明锐从苏妤身边走过,连头都没有回。
苏妤松了口气。
呼!这男人厉害,比她先一步实施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秘诀。
走吧走吧,就这样相忘于江湖吧。
晚上,苏妤住在魏工家的客房里。
刘亚琴过来和她商量明天的事。
这是真心实意帮助自己的人,苏妤把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刘亚琴。
刘亚琴:“你的意思是,你刚知道你不是你爹亲生的?”
苏妤:“对!就是今天我们到您办公室拿了顶班通知书,然后我们去我爹的宿舍收拾东西,里面有几封信上这么说的,我还没看完,我堂姐就全拿走了。”
刘亚琴皱眉:“啧,这样的话,要是你堂姐他们拿这事做文章,可就比较难办了。”
苏妤点头:“是啊。一向来,我堂姐他们和我家不亲近,逢年过节都不叫我们吃饭,但这次我爹一出事,奶奶就急不可待地来我家谈抚恤金的事,还非要我堂姐跟我一起来,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
但我没想到他们这么绝情,竟然拿走我衣服,找了我们大队的恶霸一起算计我。现在我堂姐把那些信什么的都拿走了,那明天他们肯定会说,我不是我爹的亲女儿,不让我顶班。”
刘亚琴:“那你有什么打算?”
苏妤:“我不知道咱厂里的政策是啥,如果一定要亲生女儿,我就想着,请厂里把这个名额保留几年,让给我妹妹,千万不能给我堂哥。
我堂哥是个赌鬼,在生产队都不干活,凭着我大伯是队长的关系,天天偷懒,他来厂里,只会出错,那是给我爹丢脸。”
“你这孩子倒总为厂里着想。”刘亚琴拍拍苏妤的肩,面有难色:
“厂里吧......嗐,厂里一开始是不愿意给这个顶班名额的。咱国营军工厂,福利好工资高,多少人削尖脑袋要挤进来啊,我可是一个一个地去说服厂领导才给拿到这个名额的。
如果你奶奶和堂姐堂哥他们来吵来闹,到时候闹出来你不是亲生的,你妹妹还小,说不定厂里就把名额收回去了,哪里还会给你保留几年呢。”
确实是这样。
苏妤咬唇想了想,想出了一个计划。
两人前前后后说了好久,刘亚琴笑着走了。
苏妤却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去洗澡间,把于明锐的那身衣服洗了。
以前在国外留学,什么都是自己做,倒也锻炼得基本家务很有经验的。
她知道,现在是六月份,衣服拧干一些,吹一晚上基本上能干了。
还有一条皮带,皮质非常好,上面有隐隐刺纹,苏妤拿软布给它细细地擦干净,才发现,竟然还是LV的。
苏妤简直不敢相信,看了好几遍才确定。
这年代就用进口牛货的人,家里肯定不简单啊。
到了第二天六点多,苏妤又早早起来,把衣服收下来熨烫。
倒不是她精力过剩,而是她急着把衣服弄好还给人家,正好魏工家有电熨斗呢。
听说那个于队不过是来这里出差几天,很快就离开的,她留着人家的衣服很不应该,而且还有贵重的东西。
可衣服全部熨好后,苏妤犯了难。
别的都好说,那条平角短裤要不要还呢?
不还吧,这是人家的东西,她不该自作主张扣下。
还吧,她都穿过了,再去还给一个男人,太......
无法言说的不合适。
苏妤最终还是准备不还,想着等她今明两天拿到抚恤金,再给人家补一条新裤子的钱,应该可以了。
到了七点,刘亚琴就做好早餐和苏妤两个人吃。
苏妤礼貌的问:“不等魏工吗?”
刘亚琴:“他一晚上没回。总是这样!于队他们这种试飞队的,既是飞行员又是工程师,和老魏臭味相投,一研究起来没个完。你只管吃,不用等。”
苏妤便也没再问,只心里一个劲在盘算,今天到底能不能把抚恤金拿到,然后补点钱放在衣服里给人还回去。
刘亚琴似乎看出来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
“你不要太担心,我昨晚上也想了你昨天说的法子,觉得挺好,反正只要他们把需要的资料拿来了,我把他们哄走,然后先给你办好工作,那以后随便他们怎么闹也没用了。一会儿你就坐在电话机旁,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商量,保管下午就给你办妥了。”
苏妤乖巧点头:
“我知道了,刘科长,感谢的话我这会儿就不多说了,总之,不管我能不能拿到抚恤金和顶班名额,我都知道,是您在尽力帮我和妹妹,我会好好记住您和厂里给的恩情的。”
“嗐,快别说了,这都是我们厂里应该做的......”
刘亚琴正要说几句客气话,客厅里的电话响了。
“肯定是老魏。”刘亚琴一边说着,一边开心地去接电话。
但很快,笑容消失在脸上:“什么?这么早?多少人?”
“......真是离谱!这些人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老赵你打电话给守卫连高连长,让他先吓唬吓唬这些人,能赶走一些是一些,再打电话给保卫科,让保卫科注意着,除了相关人员,谁也不许在厂附近溜达!”
“......啥叫相关人员他们能不懂吗,就是只能和方进贵直系的亲属!比如方进贵的娘,方进贵的女儿,哦对了,还有那个啥,方进贵的侄儿或者侄女,你只给他们进来一个,其他让他们离开,严肃点说!”
刘亚琴气哼哼讲了好一阵才放下电话。
苏妤早已放下筷子,担忧地看着她:“是我奶奶他们来了?”
刘亚琴:“可不!还真是凶悍,老赵说几乎带了半村子的人,你奶奶,你伯伯伯娘舅公舅婆阿猫阿狗啥啥的,在门口吵吵嚷嚷,现在马上要上班了,要是让人知道这么多人为了个工作名额来闹,那你这不是亲女儿顶班的事可更悬了!”
苏妤紧紧皱眉。
刘亚琴也不吃了,马上出门:“我得去门口看一下。你不要动,你去了,他们只会把矛头对着你,按照我们昨天商量的做,就当你没有来过。”
苏妤真的非常感激。
她站起来给刘亚琴鞠了个躬:“刘科长,我知道您在尽力,不管结果怎样我和我妹妹都谢谢您。”
刘亚琴应该也是倍感压力,但只是拍拍她肩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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