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
就像在每次探监时,我隔着玻璃,跟圆圆额头碰额头。
冰冷得,一如既往。
雨水打在脸上。
与眼泪混合成行。
我这一生,似乎都在下雨。
被父母遗弃、姥姥把我养大…
后来姥姥过世,我被送进福利院那天,天在下雨。
遭到初恋背叛,我捧着花见证她跟别的男人当街拥吻那天,也在下雨。
后来我发愤图强,设计的珠宝在国际大赛获奖,窗外是泼洒的雨幕。
第一次在洗脚城遇到池念,她送了我一把伞。
“江哥您别嫌弃,总比淋成落汤鸡要好。”
我们第一次相约吃夜宵,就被瓢泼大雨淋得狼狈不堪,牵着手跑到棚底躲雨。
后来池念被堵在巷子,我给她解围那晚,天空中电闪雷鸣。
我在雨中向她求婚。
婚礼行进到一半突然飘起小雨。
圆圆出生那日,我左手拥着池念,右手抱着孩子,望着挤满窗户的雨珠。
“雨是我的贵人,你们也是。”
我这一生太潮湿。
以至于池念的出现温暖得像个幻境,让我无法自拔。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
掏出纸巾细细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直到雨停。
才堪堪站起身来,因为久蹲引发的晕眩骤然袭来。
我一个没站稳就要往前栽倒。
一只手扶住了我。
以为是救赎。
结果是池念。
我不着痕迹地道了句谢,然后挣开。
“你来晚了。”
池念不说话,只是怔怔望着墓碑上的圆圆,死命咬着唇,眼睛又红又肿。
看起来哭了很久。
“其实你来了,是不是?”
她木讷地点点头。
“我躲在那边的树下…不敢过来…”
我叹口气,“在圆圆心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