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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当天,偏执霸总卑微下跪全文免费

官养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色沉酽。秦珩洲步伐很大,将枕月扛在肩上后,只用单手扶着她的腿,轻松沉稳地走着。前院到大门的路很长。枕月有些不安分地动了动。随即,男人的另外一只手掌落到了她的屁股上,打得还有点重,他嗓音低沉,“你老实点。”秦珩洲敛下眼,见枕月脚上的高跟鞋就快要掉了,及时拿住,一直提在手里。黑色汽车停在路边。被放到地上后,枕月还有些眩晕了起来,她撩了一下自己凌乱了的长发,脱口而出:“这是生完了?”秦珩洲愣了愣,弯唇一笑。他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左手抵在车门框上,往车内看了一眼,淡淡说道:“上去吧。”枕月点了点头。她系上安全带后,就低下脑袋,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里的戒指。尺寸真的太大了,好像可以同时塞进她的两根手指。她下意识地偏过了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

主角:枕月秦珩洲   更新:2024-12-27 15: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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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枕月秦珩洲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当天,偏执霸总卑微下跪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官养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色沉酽。秦珩洲步伐很大,将枕月扛在肩上后,只用单手扶着她的腿,轻松沉稳地走着。前院到大门的路很长。枕月有些不安分地动了动。随即,男人的另外一只手掌落到了她的屁股上,打得还有点重,他嗓音低沉,“你老实点。”秦珩洲敛下眼,见枕月脚上的高跟鞋就快要掉了,及时拿住,一直提在手里。黑色汽车停在路边。被放到地上后,枕月还有些眩晕了起来,她撩了一下自己凌乱了的长发,脱口而出:“这是生完了?”秦珩洲愣了愣,弯唇一笑。他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左手抵在车门框上,往车内看了一眼,淡淡说道:“上去吧。”枕月点了点头。她系上安全带后,就低下脑袋,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里的戒指。尺寸真的太大了,好像可以同时塞进她的两根手指。她下意识地偏过了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

《离婚当天,偏执霸总卑微下跪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夜色沉酽。

秦珩洲步伐很大,将枕月扛在肩上后,只用单手扶着她的腿,轻松沉稳地走着。

前院到大门的路很长。

枕月有些不安分地动了动。

随即,男人的另外一只手掌落到了她的屁股上,打得还有点重,他嗓音低沉,“你老实点。”

秦珩洲敛下眼,见枕月脚上的高跟鞋就快要掉了,及时拿住,一直提在手里。

黑色汽车停在路边。

被放到地上后,枕月还有些眩晕了起来,她撩了一下自己凌乱了的长发,脱口而出:“这是生完了?”

秦珩洲愣了愣,弯唇一笑。

他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左手抵在车门框上,往车内看了一眼,淡淡说道:“上去吧。”

枕月点了点头。

她系上安全带后,就低下脑袋,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里的戒指。

尺寸真的太大了,好像可以同时塞进她的两根手指。

她下意识地偏过了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

──他原本是打算买给谁的婚戒?

秦珩洲察觉到从右侧方投来的目光,恰逢十字路口是红灯,他将车停下,也转过了头,盯着那枚戒指说道:“还我吧。”

“不行!”

“这个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枕月情绪激动,就差把“土匪”两个字写脑门上了。

与还在秦家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完全大相径庭。

秦珩洲抬起手,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忍不住问:“你刚才吓得发抖都是装的?”

“激起你的保护欲了吗?”枕月直接不加掩饰地回答,将手中的戒指收进了身上裙子的暗袋里。

太贴肌肤,硌着虽然不疼,却无法忽略这种感觉。

红灯漫长,还在倒数第九十秒。

枕月安静片刻,咬了下舌尖问道:“所以,为什么要选我?”

秦家就算真的逼婚,她相信,这个男人也有成千上万的选择,不仅能拒绝,也能选择其他“未婚妻”。

她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秦珩洲将手撑在了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打着,他的目光里,带着赤裸裸的审视,又像是很有兴趣似的,单挑了一下眉毛,“很契合。”

“不是么?”

枕月自然很清楚这话的意思。

她的心脏莫名一钝,异样的感觉在身体内快速涌过,看了很久车窗外倒流的夜色后,才稍加缓解,心不在焉地回呛着:“那就好。”

“我还以为秦总经不住事儿,包、养了我短短三个月,就对我心动了呢。”

绿灯跳闪的那秒钟,车子风驰电掣般地蹿了出去。

超强的推背感,令枕月胆战心惊,她伸出手,握紧了车门上的把手,都有些出汗了。

秦珩洲还在加速,声音倒是云淡风轻:“三个月在你身上砸的钱还少吗。”

“那不是太如你所愿了。”

枕月讥讽地勾了勾唇角,又低下了头。

直到车子缓缓停下,车内的氛围灯自动亮了起来。

枕月在解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时,驾驶位上的男人忽然看向她,他瞳孔漆黑,问道:“那你呢?”

“说要嫁给我的那一秒,想的是什么?”

枕月眨了眨眼,态度诚恳:“为了气我那个不喜欢的高中同学。”

“也因为──你确实有点小钱。”

秦珩洲“啧”了一声,舌尖抵住上颚。

枕月却莫名心情好了起来,她微微侧过身,将脸凑到了这男人的耳边,小声耳语道:“另外,我们是挺和谐的,我承认这一点。”

“所以,是一箭三雕。”

她说完就要下车回家。

蓦地,车内响起“咔哒”一声。

秦珩洲解开安全带,直接将她反抵到右边车门框上,凑得很近,呼吸悉数交融,他压低着嗓音逼问道:“我只是有点小钱吗?”

“乖乖,我哪里都不小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气,枕月脸颊都通红了起来。

察觉到秦珩洲低下头,要亲她的嘴唇。

她迅速躲开,又马上开门下车。

看着扑在副驾驶上,眯起眼的男人,枕月笑了起来,明媚而张扬:“怎么办,我也不能太如你所愿,秦总。”

枕月说完就要跑回家,却在转过身的一秒彻底石化住。

她大喊道:“秦珩洲,这里为什么会是你家门口!”

车内的男人在低声闷笑。

两道刺目的白色车光直射向前。


空气寂静,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丝缕般的暧昧与旖旎融合进这一时刻里。

枕月不知不觉间,耳廓一片通红。

她屏住着自己的呼吸,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中,依然很刻意地错开与面前男人交错的视线。

这种温热窒息的感觉就好像她很小的时候,在海边溺水那次。

起起伏伏的潮水将她整个人浸透、灌满。

直到被冲到沙滩上,那粒粒分明的沙粒硌着她的肌肤,如此清晰,才让她重新有“活着”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怎么回答。

但她知道——她自己或许已经不再单纯。

秦珩洲略微低头,鼻尖抵上了她的鼻尖。

两人呼吸交融缠绵在一起。

枕月心脏“砰砰”跳动,愈发期待即将要听到的答案。

“好。”

这个男人回答道,嗓音低沉:“你签完协议了?”

枕月刚雀跃的心瞬间熄灭。

一句“协议”,令她如梦初醒。

她已然冷静下来,推开身前的男人,坐到一旁,敛起的眼睫里闪过一丝讥讽后,语气毫无波澜地说着:“我没签早上的那份协议,我还有要求。”

“嗯,你提。”

——“我要你跟我领结婚证,我需要法律的保障。”

秦珩洲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言论。

他漫不经心道:“协议一样具有法律效力。”

“结婚证能带给你什么?离异还是二婚的保障?”

枕月眼眸冰寒,她望着秦珩洲似笑非笑的眼睛,一点一点抿紧嘴唇。

良久以后,才出声反问:“所以,你就那么断定我们结婚以后,一定会离婚?”

甚至现在根本都还没有结婚,就想到离异。

多少夫妻不也都是结了婚后,才培养出来的感情吗?

这话引得秦珩洲深笑。

他倚靠着沙发,一只手撑在沙发扶手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嗓音沙哑:“不然?”

“枕月,你打算跟我一辈子?”

“一辈子”这种话的份量好重。

枕月僵硬着,迟疑了好几秒钟。

她下意识地反应是回避这个问题。

兴许是秦珩洲唇角扬着的一抹讥笑刺激到了她,她歪过头,反问:“不可以吗?”

问题又重新推了回去。

秦珩洲轻轻挑了下眉尾,若有所思。

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枕月,“你喜欢我?”

这态度实在吊儿郎当。

枕月比他还要轻浮,否认道:“怎么可能。”

她偏过头,没有注意到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

“那我能找更年轻的。”秦珩洲抿了下唇线,姿态闲散,却又是一字一顿地开口道:“为什么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枕月已经语塞。

沉默半晌,她忽然勾起了唇角,笑容明艳而大方,不仅点头认同,还跟着一起附和:“我也可以。”

并且,她找的更年轻的,用的还是这个男人给的钱。

秦珩洲冷下了脸。

枕月也和他一起,凝立不动。

最后,还是这男人先不耐烦地开口道:“协议考虑好,你有其他条件都可以加。”

他的这个意思──领结婚证是绝无可能了。

枕月一下子觉得很没意思。

既然她的目的达不到,又何必签这种协议来束缚着自己?

只不过,当对上面前男人的视线时。

她还是皱起了眉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我?”

她虽然现在还很年轻。

但,总有女人会比她更年轻,不是吗?

也有更愿意听他话的。

秦珩洲别过眼,语气寡淡:“省麻烦而已。”

他向来都是这个借口。

枕月也清楚他会这么着急的理由,一定是秦家催得急,上次在那祖宅里,她也算是亲眼目睹过了。

“我会考虑的。”

一桌子打包回来的精致餐点到底没有人动一口。

枕月去办公室里的休息室内换好长裤以后,就拿着手机离开了。

她刚走到楼下,就有一通电话迫不及待地打了进来。

原本是不想接的。

但是看着那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备注,直到电话铃声即将自动挂断时,她还是面露着不悦,接通了。

电话那端,护士语气着急:“枕小姐,不好了。”

“您母亲在医院里头出事了,您现在快一点过来吧!”


秦珩洲没出声,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望向着她。

被看了好一会儿后,枕月觉得有些不太自然了,她仿佛站不住似的,身上有一股泛痒的火在燃烧。

她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蓦地,原本倚墙而站的男人站起身,朝她步步走来。

秦珩洲眯起着眼,嗓音有几分凌厉,“你脖子上怎么了?”

“我脖子上?”枕月下意识地摸了摸,又摸到那枚戒指,她也以为这男人是在说戒指,便有些不太耐烦地解释道:“这个不就是你给我……”

话音未落,她披散的长发被撩开到一侧。

高领衫其实没有完全遮住枕潭当时在医院掐她脖子时留下的指印,有一点点露在外面,又重又红的。

秦珩洲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枕月一慌,她直接拍开了这男人碰到自己肌肤的手,瞪着他说道:“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我再问一遍,谁弄的?”秦珩洲的脸色倏然冷下,眉目间透着股黑压压的阴沉感。

枕月也没示弱,迎着这男人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我也再说一遍,这和你没有关系。”

他有什么资格来管?

两人僵滞了片刻,还是厨房的微波炉“叮”的一声,打破这片死寂般的宁静。

秦珩洲转过了身,走开。

应该是去厨房了。

一瞬间,枕月也像是泄气的皮球似的,丧失所有力气,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没等心跳彻底平稳下来,头顶上方又笼罩下了一片阴影。

男人单手扯着她的手臂,站到一张桌子前,他“啪”地一声将一张纸甩在桌上,语气森然地命令着:“签。”

桌子上是那份结婚协议。

枕月拿起一旁的钢笔,在签名处慢慢写下着自己名字的笔划,心里止不住小声嘟囔道:“签就签,搞得那么吓人干嘛……”

最后一笔是“月”字的一横。

枕月刚拉完笔划的末端,还没习惯性地一顿笔,协议就被抽走了。

她茫然地抬起了头,才发现秦珩洲急着拿走协议,也不是为了看,他随手丢到了一旁。

然后,轻拽住她的手腕,那凝视着她的眸色深沉到好像打翻了一瓶黑色的墨水。

他开口道:“现在。”

“能名正言顺地告诉我,是谁弄的你了么?”

屋顶天花板上的灯,在不经意间闪烁了一下。

枕月收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连同骨节都泛起了白色。

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去看那张已经被丢到一旁的结婚协议,纸很轻,刚才被拍下的一瞬间,翻了个面,现在只有一片白色。

半晌后,枕月才用手指轻轻压了压耳边乱翘起来的碎发,她敛起眼,低声回答道:“秦珩洲,你这么执着做什么?”

“这是我自己弄的,可以了吗?”

秦珩洲视线漠然,“我要听实话。”

枕月抬起眼,面前的男人有一半的脸部轮廓匿在昏暗之中,光影将之切割得锋利瘦削,他眉骨硬朗,冷冷地盯着她。

“那我要听你执着的点。”枕月开口道。

她一副摆明了就是不想回答的样子。

没想到秦珩洲挑了挑眉,竟然回答她:“面子。”

“名义上,你是我的妻子。如果旁人知道由我护着的人还在外面受伤了,我的面子往哪搁?”

倒不失为个合理的理由。

枕月点了点头,以表认同。

她唇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回答道:“但这个伤是在我们签协议之前就有的。”

“所以,秦珩洲,这还是不关你的事。”

话一出,周围空气又开始凝固起来。


枕潭走进病房内,放下了手里举着的白色纸盒。

他长相偏邪魅,和枕月说是亲兄妹,其实两个人长得一点也不像。

尤其是他的那双细长、凌厉幽深的眼眸,在立体的骨相之下,侵略感与攻击性极为鲜明。

“你这是买了个什么东西过来?”枕母从病床上偏过头,好奇问道。

枕潭个子很高,目光敛下后,扫了站在窗台前的枕月一眼,见她不看过来,唇角笑容反而勾起,“菠萝奶酥。”

“我记得是妹妹小的时候最喜欢吃的,爸爸以前每次出差回家,都会给她买一盒。”

白色纸盒一打开,六个巨大的菠萝奶酥还是热的,香味迷人。

枕母倒是对这种甜腻的面包无感,不过,却笑盈盈地说道:“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妹妹才是你最亲的人啊。”

“你明明是来医院里看我的,都没见你给我这个妈妈带什么好吃的东西来。”

枕潭笑了笑。

他将盒子举到了枕月的面前,问道:“尝一个?”

那一片阴影也顺势在枕月的头顶上方笼罩下来,她明明不饿,但还是慢慢地伸出了手,去拿盒子里面的菠萝奶酥。

在旁边熨烫衣服的护工都被这儿女双全的温馨一幕给感动到了。

然而,枕母突然瞥了她一眼,她一愣,连忙放下手头的活,立刻走了出去。

枕月小口咬着手里的菠萝奶酥。

不知道为什么,这很干巴,还发着硬,一点也不好吃。

母亲与哥哥正在聊家里公司的事情。

她匆忙将最后一口面包塞入进嘴里后,就走进了卫生间里,双手不停地在水龙头下搓洗着,手指都泛红了。

蓦地,卫生间门又开了。

枕月缓缓抬起头,看到了出现在镜子里的男人。

他拧动把手,将门关上。

逼仄的空间内,水雾化成阴霾,弥散开来。

枕月强装着镇定,抽了一张纸巾,擦干着手上的水。

“你和秦珩洲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枕潭出声问道,他神色薄凉,在白炽灯下,半眯起来的眼眸里晃出一丝阴鸷。

“当初把你送到他的身边,牵线介绍,我可是大费周章。”

所以,要求的回报──也不简单。

枕月心里烦得厉害。

目前来看,那个男人绝对没有要跟她领结婚证的意思。

她整个人都没什么温度,淡淡道:“我又没求你把我送到他的身边。”

下一秒,枕月脖子被掐住。

她被枕潭一只手抵在冰凉的墙壁瓷砖上,那脖子上的手掌愈发箍紧,凸出的骨节嵌入进她的皮肤里,使她气息变得急促起来,甚至都无法呼吸。

枕月死死拽紧着这个男人的手,试图让他松开,但因为力量悬殊,她的力气因为挣扎而越来越小。

马上就快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枕潭仅仅只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波澜不惊。

他不悦地质问:“这就是你和哥哥说话的态度吗?”

“难道让你去接近秦珩洲,只是为了我一个人的目的吗?枕月,你要是长点本事,真的俘获那男人的心,大可潇潇洒洒去当你的秦家太太。”

“枕家的事情你也可以一概不管!”

枕月没有回答。

事实上,她也没有力气来回答。

喉咙仿佛截断成了两截,她的后脑勺不停地撞在坚硬的墙壁上,腰的左侧又抵着水池台边缘,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扎入进肉里。

“放……开……你……放开我……”

枕月断断续续地说着。

眼角两侧有因为难受而抑制不住的生理泪水滑落下来。

就在快要窒息过去时,她手臂一挥,将洗手池台面上的瓶瓶罐罐全部都碰到了地上去。

一时间,好像是一首清脆的乐曲开始演奏起来。

碎了不少玻璃。

病房外,护士按照时间表,这会儿是进来给枕母测体温和血压的。

她推着治疗车。

忽然之间,病房的独立卫生间里,全部都是“嘭嘭嗙嗙叮铃咣铛”的动静声。

护士不解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贵妇人,打算进去看看。

“现在就来帮我量血压吧。”

枕母低声说道,脸上没表现出一丝的讶异与疑问,好像她已经司空见惯了似的,语气颇为笃定道:“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那卫生间里面没发生任何的事情。”


马路上,车流穿梭。

神色匆匆的行人来回走动,践踏着从树上飘落下的片片枯叶。

枕月举着手机,贴在耳边。

过了一会儿,她才出声问:“什么事?”

电话另一端,护士支支吾吾的,只快速说道:“额……电话里可能说不太清楚,总之您就尽快赶过来吧。”

恰在此时,有辆空的出租车缓缓沿着路边开来。

枕月向后退了一步,并没有伸手拦下。

她抬起眼,望到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走了过去,乘公交车去医院里。

公交车行驶缓慢,每站都一停。

枕月付完钱以后,坐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这辆车上没几个人,只有几位老大爷和老太太在前面聊天。

她将脑袋靠到了窗户上。

现在胸腔内的心跳已经平静了下来。

──就应该如此,不能过火,更不能出格。

大不了放弃一切逃跑吧。

活在世上,总归有办法可以养活自己的。

*

顶级私人医院。

枕月不紧不慢地乘坐电梯上楼。

她一走进病房,母亲嗔怪的声音便响起,“哎呀,我这一根手指可真是疼死了。”

一旁的护工帮忙解释道:“夫人刚才想削个苹果吃,结果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流了很多血呢。”

枕月坐到椅子上,瞥了眼病床上女人刻意翘高起来给她看的小尾指,伤口小到几乎看不见,估计各种愈合药倒是涂了好几遍。

她轻声讥笑,低下头说道:“我要是再晚来几分钟,这伤口就彻底好了吧。”

窗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何盼宜烤的那个无糖蛋糕,只是被切了一小块。

枕月去切了块给自己,又给一旁的护工阿姨一块。

“我听护士说我女儿给我送了蛋糕来,原本还挺高兴,想着你这小妮子总算想起自己还有个妈妈躺在医院里。”枕母边说,边抚弄着自己的长指甲。

她雍容华贵地活了大半辈子,皮肤保养得当,连手上都没有一点皱纹。

“结果你却是叫个陌生人送来的蛋糕。”

“那是专门叫的跑腿。”枕月解释着,叉了一口蛋糕吃下,口感很蓬松,可她心口却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似的,很不舒服:“我那会儿在忙,送不了。”

没想到后半句话引得了枕母的不悦。

她从床上坐起些,身上穿的衣服还不是医院里专门准备的病服,而是专门花了大价钱定制的手工真丝睡衣,“你天天有什么好忙的?”

说来连份正儿八经的工作都没有。

却依然每天都忙得看不见个人影子。

枕月也没想回答,垂下了眼。

她无声自嘲一番,反问:“我不忙?”

“不然你觉得你住的高级私人病房,每天二十四小时轮流照顾不休的护工,都是怎么来的?”

兴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怒气。

枕母连忙改了脸色,她端庄而坐,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优雅,“你这孩子,越长大越叛逆,现在真是一句也说不得了。”

“你就算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呀,妈妈也是担心你。再说了,现在家里公司都靠你哥哥一个人撑着,你可不能也倒下了,你哥哥还指望着妹妹能帮上他些什么呢。”

枕月抿紧了自己的嘴唇,一言不发。

自从父亲一年前消失不见后,她真的多了好多压力。

每个人都说她父亲已经死了。

可她不信,她永远都不会相信在她记忆里那么坚强的人会选择蒙受着冤屈自杀?

枕母多次转头看向病房外。

终于,她等到了自己最想等来的人。

随着门缝“吱呀”一声轻响,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推门而进。

枕母热络地喊道,“儿子,你终于来了!”

枕月反应过来后,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身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神情怔愣住,她张着嘴,却没能够发出声音。

下意识地倒退一步,脚后跟还不小心撞在了柜子上。

生疼,生疼。

疼到她眼角泪花都在闪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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