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心绪翻涌睡不着,我索性起来练剑。
练了几个时辰,天刚刚亮后,我随手挽了个剑花,抹了把脸上的汗,准备回去冲个澡。
这么早起来练剑?
清亮的声音在院门处响起,需要手帕吗?
我转头看去,竟是谢景书。
他来干什么?
莫非真叫暗六给说对了,他是来找茬的?
这么盯着我做什么,以为我是来找茬吗。
谢景书见我没说话,勾唇笑道:怎么,潇湘院的主人,来客了不请客人进去坐坐吗?
我没接手帕,收剑回鞘:谢公子请跟我来。
回到外室,我从柜子里拿出上好的君山银针,烧水煮茶。
今早几个时辰的练剑,让昨日受伤的手臂有些隐隐作痛,行动不免迟缓了些。
谢景书道: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受伤了?
我摇摇头:无碍。
谢景书却执意要上前查看:让我看看你伤哪了。
一个常年握剑的手,连茶壶都拎不稳,肯定伤得很严重。
我退后一步:你怎么知道我常年握剑……话未说完,手腕已经被捉住了。
谢景书一把扯下我的外袍。
我面色一变:你……!
哪知他的惊讶比我还大:你这伤口都要化脓了!
怎么也不擦药的!
昨晚我自己擦过了……他这一喊,反倒是我有些心虚,看来暗六说谁嗓门大谁有理的确有些道理。
你自己擦的,那你手臂柔韧度还怪好呢。
他按着我坐下,笑道:不过柔韧度再好,这里你肯定擦不到。
伤药在哪,我来给你上药。
我指了个方向。
心里总感觉毛毛的。
谢景书的动作异常轻柔,我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好……好了吗?
行了。
谢景书边收拾着药瓶,边数落:受伤了还起这么早练剑啊,伤口沾染汗水,不疼吗?
不疼?
自然是疼的。
只是以往那么多年,带着伤训练是常有的事,早就习惯了。
我把茶水递给放完药回来的谢景书。
谢谢。
他接过,一把饮尽:好茶!
我心中的怪异更明显了。
我曾见过谢景书两三面,那时的他好像没有这么的……豪迈。
不过我向来是个好奇心不重的人。
我问道:谢公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谢景书道:没别的,就是想着来看看我的任务对象啊。
来看我?
莫非谢景书也是哪一方势力的暗卫?
且不论这个,就说世上知晓我的人屈指可数,我能成为谁的眼中钉?
我敛眉:谢公子别拿我开玩笑了。
谢景书狡黠一笑:没开玩笑,真的只是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