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任瑶期召我前去,想来终于是记起来还有我这号人物了。
我来到任瑶期的书房,数月不见,她还是举手投足间气定神闲,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感到不自在的,恐怕也就只有我一人。
任瑶期从书案后起身,来到我身边,将一封密文塞进我的腰封。
曾经十分熟悉的香味将我笼罩,我不自觉紧张地颤了颤睫毛。
她伸出手牵住我的手,动作温柔,像从前一样。
我的心跳开始剧烈跳动。
哪怕我一直告诫自己,但心跳的本能无法控制。
任瑶期在这种旖旎的气氛下开了口:景书病倒了,长顺说你今日见过他。
如坠冰窟。
我闭了闭眼,轻声回:是见过。
你去见他做什么?
你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一字一句,明明很清晰,我听起来却觉得好模糊。
犹如眼前人,近在咫尺,却像身在云端。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来话。
任瑶期仍在说:若不是景书,压根不会有那三年,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不要再去找他了,做你该做的事。
我攥了攥拳头,轻轻呼出一口气:是。
这次的任务凶险万分,比以往犹有过之。
在厮杀时,我甚至在想,任瑶期特意单独给我安排这个任务,莫非是想借机除掉我,给谢景书一个交代?
回想我的十九年人生,好像一直都不是顺风顺水。
我做出了很多努力,也只是为了活下来。
即便苟延残喘,我绝不能死在这一刻。
我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公主府后院,思维已经有些许模糊了。
凭着以前的肌肉记忆,我进了一间院子。
刚打开院门,我再也撑不住,晕倒在地。
视线的最后一刻,我好像看见了身着白袍的身影向我跑来。
那会是……我的月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