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她低声嗫嚅。
“呸呸呸,”我连呸了三声:“快过年了,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外婆终究没等到新年的到来,那年的大年二十九,她走完了她的一生。
11
“老师,你怎么哭了?”周思涵伸出五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很痛吗?”
“还好。”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挤出一个笑:“不用包扎,一会儿贴个创口贴就好。”
“爸爸!”他忽然向前方挥手,然后我听到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江晚亭?是你吗?”
我看着眼前挽着手缓缓向我走来的俩人,像梦一样。
我围着手工作坊里的围裙,上面掉满了木屑和颜料粉尘,头发乱蓬蓬的。我想我整个人看起来肯定灰头土脸的,狼狈极了。但无所谓了,我在他面前一向如此狼狈,从没有形象可言。
“是我。”我从容的微笑:“好久不见了。”
他客套地同我招呼:“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又向身旁女人介绍:“我高中同学。”
周太太有种知性的美,她本人和周齐鸣一样温和有礼貌,她温柔地摸摸儿子的头,对我说:“我家儿子做手工一向皮得很,江老师,你费心了。”
我微笑道:“小朋友很聪明。”
周齐鸣问:“怎么想到来做这一行?”
我笑着同他寒暄:“没办法,人总要生活嘛,我又没有文凭,工厂干不了一辈子。”
外婆去世后的第七年,我拿着积蓄开了这家手工作坊,我喜欢一切原味天然的东西,原色就永远不会褪色。
“你当年语文成绩那么好,我以为你会从事文学相关呢。”
“做什么?代写情书?”
他一点也不尴尬,爽朗大笑:“哈哈,也不是不行,按字数计费。”
“现在谁还写情书啊。”我叹了口气:“那我会饿死的。”
几句寒暄过后,他们俩带着孩子在笑声中和我道别,看着他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