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要被他的无知整笑了。
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正因为我了解辐射,所以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你。”
“你要送我进监狱时,我说过,你们会以鲜血为代价,为我洗刷冤屈。”
“当时你无动于衷,现在来跟我谈感情,你配吗?”
纪南川彻底破防了。
“凭什么我落到这个地步,你却优哉游哉什么事都没有?”
“要不是你,洛儿也不会出馊主意,我也不用进医院!”
他嘶吼着从背后掏出刀子扑上来,想要和我鱼死网破。
我把手里的爆米花桶砸过去,拔腿就往楼下跑。
却被疯狂的纪南川抓住衣摆,手臂被划了一道。
我一吃痛,抬腿踹向他颤悠的下盘。
被辐射病折磨而身体虚弱的纪南川一个挨不住,脚一滑,滚下楼梯,狠狠撞向墙壁,半天没爬起来。
他捂住砸破的脑袋哀嚎,自暴自弃躺在楼梯底下,痛哭失声。
“桑虞,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怎么忍心的啊!”
我按住出血的手臂,利落掏出手机打110。
漠然俯视他狼狈的模样。
问出了很久以前,我一直想问的话。
“那年雪山,你看到浑身是血的我,又是怎么忍心的呢?”
纪南川蓦然睁大了眼。
当时听说他在雪山失联,我很着急,执意跟着搜救队伍一起去找他。
一个不慎,从雪山滚落,下身出血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又流产了。
纪南川安慰我说,我们以后会有其他孩子。
我好不容易从悲痛走出。
却从搜救队伍里听说,他们在我滚落的地方附近,发现了纪南川的帐篷。
他当时正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
他们在那个安全的背风处搭帐篷,白天打雪仗,晚上看星星。
哪有什么失联,只是不想被外界打扰而已。
他们目睹了我摔下来,看到我大出血,却什么也没做。
听说他们是在雪山上邂逅的。
听说女孩下山后就离开了。
我没能见过她。
但也能忘记她。
那之后,只要纪南川一靠近我,我就浑身犯恶心。
我开始疯狂工作,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待在研究所。
一旦闲下来,我就难以遏制心里的恨意。
直到有一天,我在纪南川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个叫洛儿的联系人。
直觉告诉我,这就是那个在雪山脚下消失的女孩。
很快,他们就被我抓奸在床。
纪南川喃喃道:“原来你知道了。”
“你故意的!”
“你故意把铱-192带回家,引诱洛儿偷走,这从头到尾就是你的圈套!”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的人?”
我轻轻一笑:“我可没做错任何事。”
我只是告诉纪南川,我的工作很特殊,不能犯一点错。
东西不是我偷的,监控不是我动的,网络上的谎言也不是我编造的。
我甚至反复提醒他们那是辐射源,还好心建议他们去医院。
我是个完美的受害者。
任何人都挑不出我的错处。
如果不是他们的恶念和无知,事情也不会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