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横，口气不稳定，一定没干好事。我一个歪腿，他却不见我，卧在田沟干啥？不行，我得回去问问。想着，扭过头，一看不得了——张士德还猫在田沟里盯着。王成金扭头看，张士德赶紧缩头，还背过脸，弯着腰，赶紧用衣服和身体遮盖着什么。王成金又走了回来，站在田埂上问，干什么？张士德说，肚子痛，在大便。王成金觉得不像，因为他说话吞吞吐吐，于是说，你大便，那行，我等着，大便了，我把粪便勾到麦地里，别放在沟里臭，行人走到这儿得捂鼻子，你还遭骂呢。
太实在了，张士德没招了。
两个人耗着，过了一会儿，王成金把张士德拽上来，发现田沟下面藏着一袋东西，用锄头勾上来一看，是一小袋花生。在那个年代，有一袋花生不得了。王成金问是哪来的。因为没有市场，籴米凭粮票，更买不到花生，他有一小袋花生，那只有一种解释：偷的。再说了，谁都知道张士德是惯偷，这还得了？两个人先吵嘴，一个说一个辩解，最后动手了。
张士德家住附近，他娘听到了，也出面了，并央求说，歪腿兄弟，你高抬贵手，都是士德不成器，别告到大队；告到大队，一定挨批斗，跪碗渣子。儿子都三十了，还没找到媳妇，名声出去了，就真的成光棍汉了……老太太恳求，泪流满面，十分痛苦。
胡大华说，当时我在大队当民兵营长，支书让我抓这件事，我就按照公社要求的办，没想到的是，这小子不像小时候那么皮，长大了，有了自尊，知道羞耻，心情激动，一头撞到后山那棵银杏树上，抬回家，死了。
儿子死了，老太太悲伤过度，料理完后事，也上吊了。
谁也么有想到，一家人就这样完蛋了！
公社没有追究责任？软干事问。
咋没追究？追究了，还要把我撵走，好在县委副书记郝元泽到村里检查，问明情况后说，是个悲剧，也确实令人同情，但仔细想，这是自绝于人民，跟胡大华没关系。再说了，你偷了大队的花生种子，来年种花生，种子不够咋整？从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