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比我先到医院,等我推开门,他已经站在病房里。
他整个人头发和衣服都很乱,看到我,眼睛蓦然一红。
他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嗓音低沉的吓人,“付悠悠,你怎么敢跟我发这种消息,我们不是说过,这辈子谁也不允许提离婚。”
我直勾勾看着他,开口问:“江亭,你刚才在做什么?”
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我在公司处理公务。”
也许是心虚,他态度也软了几分,只是抓我胳膊的力气依旧不减,“老婆,你不要开离婚这种玩笑,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我看到了。”
我告诉他。
“什么?”
“我去酒庄了,薰衣草很漂亮,听人说是从国外运来的,不过江亭,你哄女孩子怎么还是这一套。”
在我说出这句话后,江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
片刻后,他全身都开始颤抖,“不,不是的,老婆,她只是一个朋友,我和她没什么的,她喜欢薰衣草,我只是帮朋友忙而已。”
他吞吞吐吐半天,越说越乱,话里的破绽越来越多。
“哦,那是我误会了。”
我这句话成功让他眼前一亮,下一秒,我拿出手机,给他看了那些露骨短信,“可能是我没见识,没想到朋友之间也能做这种亲密的事。”
江亭翻看着我手机,看着那些照片,呼吸也变得急促。
只不过没看几条,他就不敢再看下去,他将手里的手机重重一甩,“妈的唐鸢,我警告过她,不允许打扰你,她竟然背着我做这种事。”
骂完他意识到我还在看他,径直跪了下来,“老婆,这些我都可以解释,我是受了她蛊惑,我真的只爱你一个。”
以前他的这些真情流露可能还能打动我,此时我只觉得这个样子的他让人恶心。
他一遍遍跟我忏悔,说唐鸢是他父母给他挑选的秘书。
他父母一直对我不满意,所以把唐鸢送到他床上,刚开始他是拒绝的。
后来唐鸢拿我威胁他,他才答应。
他只是害怕他的父母伤害我。
可不管他怎么哭闹,我都不为所动。
在他又一次落泪时,我冷漠地说:“江亭,离婚协议书你如果不签,那我就只能找律师起诉了。”
“不行。”
江亭看起来慌张极了,“不能离,老婆,我知道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可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哪怕看在宝宝的面子上,对了,宝宝,我们的宝宝刚生下来,你难道忍心看着他没有妈妈吗?”
提到宝宝,我冰冷的心再次被揪了一下。
如果他不说这件事,我尚能保持理智,此时我忍无可忍,“江亭,你还怎么有脸提这个孩子的,你为了让唐鸢不受罪,把你们两个受精卵放在我身上,让我替她怀孕,你还想我替她养到多少岁?”
这句话宛如给了江亭当头一棒,他张大嘴巴,“老婆,你在说什么,这孩子是我们两个的啊?”
我冷笑一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七份亲子鉴定结果。
看到这些结果后,江亭抖得更加厉害,“怎么会?
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是唐鸢,我明明安排的是你和我的受精卵,这是怎么回事?”
江亭的脸上写满了愧疚,懊悔,不知所措。
“江总,你不会告诉我你根本不知情吧。”
我冷笑一声,“刚才我可是亲耳听到了,你跟你的好兄弟说,这孩子是你送给唐鸢的生日礼物,为了她,连自己老婆的性命都可以不要,你可真是痴情啊。”
江亭脸变得更加难看,他比刚才更慌了,“老婆,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为了别人伤害你,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现在就去调查,一定给你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江亭着急忙慌地离开,似乎真的准备给我一个真相。
可他不知道,在决定跟他摊牌的那瞬间,我就已经不在乎真相如何了。
我办了出院手续,回家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两个小时后,我到了机场,跟这座生活了许久的城市说了再见。